在黑暗中风驰电掣地划过的,是两道人影。
那人影虽然穿着截然不同的服饰, 但只有在速度方面是相同的;可与其说这两人是同伴关系、倒不如说他们是追赶者与被追赶者的关系。
那是独属于忍者的轻巧和迅速, 若不是非常注意看的话, 根本就察觉不到有两道影子在这片沐浴在黑暗中的树林中划过。
大约过了几分钟,或许是终于厌烦了这种追赶与被追赶的关系,又或者是终于抵达了那被追赶者的目的地。被后者缀行甚远的那人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借着在林中更显微弱的月光, 已经停下脚步的被追赶者扭过头朝着距离自己仅有几步之遥的追赶人看去, 虽然双方的脸都隐藏在各自的面具之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对视。
在这片本应该享受沉浸的夜晚的树林中,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仿佛随时都有异常属于忍者之间的战斗会在这里展开。
事实上,这也的确是正确的判断。
“你究竟是什么人, ”双方的对视持续了大约半分钟左右, 在这片有着风声和夜行动物发出的声响的树林中, 追赶者冷声问道。
他的嗓音清冽却难掩严厉与杀意,仿佛只要那被追赶人的回答有什么让他不满意的地方, 他便会用自己已经捏在手中的苦无割破对方的喉咙。
事实上就凭对方今日的行为, 他的这番行为也是必然的结果。
“我么?”被追赶的那一方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沉吟了片刻, 随后向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有些微楞的男人反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么?”
那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毕竟双方的面容都隐藏在彼此的面具之下;而若是双方一早就知晓对方的身份,更不会有眼下的这般场景。
但是在听到那被追赶人的反问之后,先前正在追赶的那一方那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精致面容终于扭曲了一下,他那漆黑的双瞳透过了面具凝视着对面的那人,良久之后这才重新开口。
依旧是质问的语气,但是比起早先的严厉,却多了些许难以置信,“为什么是你?等等,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被质问的那一方在听到了这个问题之后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但是在那轻笑声消失的同时,他骤然爆发出的杀气也惊走了本逗留在林中的飞禽走兽。
“因为,我要引你过来呀。”
被追赶的那人答道。
追赶的那一方皱着眉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但是下一刻……
他便在对方那迅速无声的攻击中,没有了气息。
“你的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被追赶的那人轻轻地将对方的尸身放下,而后掀开了遮掩在对方面上的暗部面具,“就让我借来一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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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知道舟涧玟身边的人都不待见自己,或者是知道舟涧玟醒来之后并不愿意见到自己,亦或者是想要留给舟涧玟和春野樱这对母女说话相处的机会,白兰在舟涧玟醒来的当天都没有出现过,只是留在自己的房间内看书。
在那期间,白兰的三餐都是由旅店的侍女亲自送过去的,而据说他也都吃了。
舟涧玟在自己从昏迷中苏醒的次日一早送走了自己的养女春野樱和她所在的卡卡西班的其他成员,因为犹在病中的关系,舟涧玟在春野樱的叮咛中也没有送到门口,只是在自己的卧室中和他们道了别。
在春野樱和舟涧玟道别的时候,被舟涧玟从小看着长大的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也来了,这两人秉持着自己一贯的个性、用自己的方式说了些诸如让舟涧玟注意身体、好好休息的话语,让舟涧玟颇感暖心。
至于原本不属于卡卡西班,大约也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期间里被白兰利用的佐井,舟涧玟因为和对方没有什么交情于是也没说太多,只是让他好好地和卡卡西班的成员相处。
至于卡卡西班的成员们是否要接纳这位临时成员、亦或是要怎么提防他背后的白兰,舟涧玟也没有过多的干涉。
这些孩子早就已经长大了,而在三年前便成为了中忍的他们,也早就有自己做主的权利了。
正如同春野樱所坚持的那样,卡卡西班是他们四人的卡卡西班,若是发生了什么问题也得由他们四个人去处理,其他人只能给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却不能帮着他们做决定。
反正该说的话舟涧玟早已在昨天和春野樱说了,而能够帮自家闺女分析的问题她也都分析好了。
舟涧玟相信自家闺女的能力、也相信卡卡西班的成员之间默契,他们最终一定能够将这个问题圆满地解决的。
在春野樱临行之前当着她的面喝过了今日的那帖药的舟涧玟暂时也没有什么睡意,于是她在维内托的监督下披上了外套、又将两个枕头垫在了身后看了会书。
而白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这里距离木叶也不算远,以樱他们的脚程大概能在今天下午回到村子吧,”白兰对着在他进来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的舟涧玟笑道,“担心么?”
“担心什么?樱的事么?”舟涧玟轻嗤了一声,“就算发生了什么,我也相信樱能够处理好。”
“跟何况她的身边还有卡卡西班的其他成员的存在,若是发生了樱一个人处理不好的事情,他们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就是所谓的友情和羁绊么,”白兰闻言也笑了笑,“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呢,不过将友情和努力放在首要的人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舟涧玟大约猜到了白兰说的是什么人什么事,但是这会儿她也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和对方深究下去。
“你还少说了一个「胜利」。”
友情、努力、和胜利,这才是JUMP的三要素。
白兰眨了眨眼,藤紫色的双眼中写满了对舟涧玟的这句话的困惑,但是这一次舟涧玟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一边在思考眼下和对方说什么才最合适。
不过还没有等舟涧玟想到一个适合的话题,白兰便又开口说道,“我刚才是在问你,是否担心樱……不,是卡卡西班的各位会中了我的圈套。”
“把自己设下的圈套这种话说得那么明目张胆的,白兰你可还是头一个人。”
舟涧玟冷笑了一声。
按常理来说,有关自己制造的阴谋什么的还可以在最终决斗的时候对着主角侃侃而谈——事实上白兰当年在双殛之崖上,便是这么对黑崎一护交代出他的“阴谋”的。
但是圈套这种话就不一样了。
若是在圈套真的套住了预期目标之后说这番话,或许还没什么;但是现在白兰的圈套说到底也还是在进行时,就这么将“我有一个圈套、不知道你家闺女会不会上当”这种话宣之于口……
舟涧玟觉得白兰不愧是白兰,就连脑回路都和寻常人不一样。
“因为我没有什么不能够和涧玟说的话呀,”白兰自然知道舟涧玟方才的话语和那一声冷笑是什么意思,“涧玟应该也不喜欢我隐瞒你什么吧?”
这么说着,他突然从和服那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包棉花糖,一边拆着包装一边说道,“虽然就算我隐瞒了涧玟什么,也会很快被涧玟拆穿就是了。”
舟涧玟看着对方吃着棉花糖的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你想说‘就算知道你的隐瞒和你在暗中动的那些手脚势必会引起我的不满,也有你必须要去做的道理’是么?”
白兰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嘻嘻地走到了舟涧玟的身边,而后捻起了一颗棉花糖就往舟涧玟的嘴边送。
舟涧玟和他对视了几秒,随后叹着气地伸手拿过了他手中的那颗棉花糖,然后……
——直接糊到了白兰的嘴里。
接着她也不给白兰丝毫反应的机会,直接一手掐住他的连迫使他将嘴张开,一手夺过了他手中的棉花糖的包装袋,直接就将里面的棉花糖往他嘴里灌。
等到一袋子棉花糖全都被她灌在了白兰的嘴里后,舟涧玟这才将手中的空袋子甩到了一边,然后伸手将面色潮||红的白兰推到了一边。
“一颗棉花糖就想打发劳资?”舟涧玟面无表情地看着差点被自己心爱的棉花糖噎住的白兰冷笑了一声,“你把我当作什么了?”
“自然是独一无二的舟涧玟了。”
没有想到舟涧玟会突然来这一招的白兰好不容易才缓过了气,随后用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感叹道,“……真没想到居然险些就被棉花糖给噎死了。”
这话要是传出去,没准会被他的一干宿敌笑掉大牙。
“不过涧玟也真是的,”生怕舟涧玟会再拿棉花糖来堵自己的嘴,白兰向后退开了几步,接着他又从和服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包崭新的棉花糖,但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恹恹地将那包棉花糖给塞了回去。
“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棉花糖哟,没想到涧玟居然会这么嫌弃。”
舟涧玟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也没和白兰说自己嫌弃的不是棉花糖而是他本人。
“你最喜欢的东西,”舟涧玟顿了顿,而后挪开了视线看向了维内托早先拉开了窗帘之后展露的窗外的蔚蓝天空,“并不一定是我喜欢的东西。”
这么说着,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接着扭头看向了站在距离自己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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