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避重就轻地提了提手里的早点,示意许清澈赶紧进去叫人。
许清澈脸一红,周女士必然是知道了昨晚她与何卓宁睡在了一起,才会如此说,她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妈,你买了啥,闻着好香。”
周女士幽幽望了许清澈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清澈泪目,都怪何卓宁那个混蛋,半夜三更把她掳走了。
周女士拎着早点走去了厨房,许清澈默默转身又去了客房,何卓宁已经醒了,正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扣着衬衫扣子。
真沉得住气,许清澈腹诽了他一句,目光落到何卓宁紧实的腹部上,昨晚她可是贴着这六块腹肌睡的。在许清澈的印象中,六块腹肌或者说八块腹肌是健美人群的专属物,不同于健美人群的肌肉是油得发亮的小麦色,何卓宁的肌肉是奶白色的,没错,就是奶白色的。
许清澈默默地撇开了视线,有些人看到腹肌会产生性/冲动,许清澈不会,她只会留鼻血而已。
何卓宁将许清澈的反应收在眼底,戏谑道,“要不要过来摸摸?”
“摸你妹啊!”许清澈红着脸转过身,丢下一句,“我妈回来了”。
何卓宁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貌似淡然自若,实则内心早已炸开了锅,他已经做好了让未来岳母殴打致残的心理准备,虽然他知道周女士并不会这么做。
等到何卓宁与许清澈两人穿戴整齐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周女士早已在餐桌前坐定,见他们两人出来,于是招呼他们,“老杨家的生煎,赶紧过来,趁热吃”。
何卓宁带着些腼腆挠挠头,像个初来乍到的小伙子,“好的,阿姨。”
一顿迟来的早餐,何卓宁吃得战战兢兢,他发誓,这是他在许清澈家里吃过的第一顿早餐,没有第二。
许清澈则全程憋着笑意,因为她很少有机会看到这样的何卓宁,很少有机会嘲笑他,突然冒出个机会,不好好把握一下的,那是傻子,显然许清澈不是,但周女士当前,许清澈不敢太过放肆。
生煎毕,周女士清了清嗓子。
闻声,何卓宁停下筷子,正襟危坐,该来的迟早要来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注意,是他觉得。
“都吃好了没有,吃完了,我有话说。”周女士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何卓宁的态度恭恭敬敬,“阿姨,您说。”
周女士清咳了嗓子,“卓宁,我们清澈从小家教良好……”
像是回应般,许清澈刚咬下一口生煎,汁水就呈抛物线溅到对桌的周女士面前,溅得周女士所谓的“家教良好”无处可遁,周女士的脸瞬间就黑了。
“对不起对不起。”许清澈忙拿过纸巾擦拭,“妈,我知道错了。”
“许清澈,你……”周女士简直气绝,她只想送许清澈一个词,丢人。
这下,憋笑的人换成了何卓宁,之前紧张又心虚的心情一扫而光,改而换之的是愉悦,相当的愉快。
等到周女士把注意力再放到何卓宁身上时,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后。
“卓宁,我呢,也不是想法落后的老年人,你们年轻人那些先进的、开放的……呃……行为,也不是不能接受。”周女士一如先前的直接了当,“我就是想问问,你和我们清澈到底是打算怎么着。”
“阿姨,我是一定会娶清澈的,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何卓宁恢复了严肃与正经,向周女士许诺着,“阿姨,您如果不放心,不如我今天就去和清澈领结婚证。”
一听结婚证,许清澈吃了大惊,“何卓宁,你疯了吧!”
何卓宁冲着许清澈勾唇一笑,“你觉得我像是疯了吗?”
许清澈重重地点头,像,像极了失心疯。
“咳咳咳,卓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相信你。”周女士以虚咳声重新吸引回两人的注意力,“你们俩能开开心心的,我就很满意。”
其实,周女士在心里补了一句,“如果你们俩先把结婚证给我领了,那就更好了”。
许清澈:“……”她表示不清楚周女士这场谈话的意义在哪里,虽然她清楚周女士的目的,但目的和意义是不等同的。
许清澈觑了眼与她同坐一侧的何卓宁,后者恰巧也正看着她,目光对上,许清澈总觉得何卓宁的目光里有些讳莫如深的东西,而她却不清楚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