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敢做这等胆子取代脑子之事的人,除了那位小世子,谢凝不作第二人想。
“别动,别叫,陛下,我给你看个东西。”钟铭之一手捂着她的嘴唇,一手搂着她的腰,足尖一点,如燕子掠水一般几下腾挪便带着谢凝到了楼上。
还是在檐角上,对着一扇开了缝隙的支摘窗。
钟铭之虽是长宁侯府的世子,却十分有宵小之徒的天赋,他十分不避讳地舔了舔手指,然后在窗户纸上戳出个洞,再轻轻地推了推谢凝,暗示她看里边。
谢凝凑过去,不由得笑了。
陆离在里头坐着,但里边不止一个陆离。
他身边侍立着一个美貌宫女。
那宫女长着一张瓜子脸,尖尖的下巴,十分我见犹怜。因是先帝丧期,宫女穿着一身白色的麻衣,却反而将她衬得肤白如雪、唇如点朱,颇有些东邻之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之姿。
可惜,陆离跟瞎了眼似地看着手里的书,对旁边的美人视而不见。
“你可知这是谁?”钟铭之在谢凝耳边轻声说,“白天她被陆离抓来挡在我面前,又主动为我做示范行礼,晚上她便跑过来,说是陛下有话,直接上了陆离的楼。看这眉眼传情的,陛下,你的前夫在跟人调情呢,你心中作何想?”
作何想?谢凝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得蠢而已。
陆离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窗户,将手里的书放下了,问道:“你站在我旁边也快半个时辰了,女帝的话呢?”
“奴婢……奴婢大胆!”宫女嫣红的唇一咬,跪了下去,楚楚娇声。“奴婢自知不该,身犯死罪,但今日见了太尉,便对太尉一见倾心,愿为太尉足下奴婢,不求名分,只求随太尉一世,做太尉的女人,便此生足矣!”
抓在谢凝肩上的手蓦地一紧,谢凝清楚地感觉到少年喷着热气,就像被心中的怒火烧得随时能炸了的水壶,就等着嗷嗷叫呢。
她更觉好笑,饶有兴味地看了下去。
陆离问道:“为奴为婢,不求名分?”
“是的,太尉。”宫女膝行到他身前,双手撑在地上,扬起小小的脸,含羞带怯地看着陆离,声音娇软得就像一束飘荡在水里的纱,伸手轻轻一挠就能缠上手指,绵绵不绝。“太尉,奴婢……奴婢心仪您呢。”
陆离低着头看着她,没有说话,却也没拒绝。
宫女便大了胆子,一双白如雪柔如无骨的手便轻轻地搭上了陆离的膝盖,她咬着嘴唇看着陆离,生怕陆离拒绝一般停了一会儿,见陆离没拒绝,便如蔓延的藤蔓一样往上游走。
越来越近,表情越来越柔媚……
“砰——”窗子忽然被人打破了,两道人影跳了进来,喝道:“陆离,你放肆!”
“哎呀!”宫女吓得娇呼,扑进陆离的怀里。
陆离依旧保持着放在的姿势,没动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闯进来的人。
钟铭之气得满脸通红,就像一只随时要斗起来的小雄鸡,谢凝呢,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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