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刀被夺走。原本要杀害了的男人紧紧压制住他,声音听不出起伏。
“你为什么要杀我,心虚吗?”
“不,你误会了……”
“你从一开始就想转移警方的注意力,大概是没想到这么快他们找上门来,于是你告诉雷斯垂德一个和你很相似的答案。你知道我会画像,临时撒谎给出‘身材中等,看起来文质彬彬,曾经索要过记录’等等信息,恰好和预想的结果不谋而合。”
“你!你是福尔摩斯?!你的长相不是这样!”
夏洛克语气近乎傲慢:“以你的水平的确看不出。”
“该死!”
“你给了不确定的视频和一大堆学生姓名的资料,如此正好用来拖延时间,给警方造成混乱。待到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个莫名其妙的路人之后,你决定进行最后一步。”
“你所说的最后一步……”艾德蒙沉默几秒,“恕我不懂,你究竟想说什么。”
“警方的动作很快,这无形中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压力。短短几天时间,你去看望了两次父母,做财产公证,当然,也不忘去过世的爱人那里追念。你反思自己的过错,却对世间的一切产生了巨大的厌倦,因此你决定要自杀。”
“若是我打算自杀,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地杀害你?”
“你深知自己犯下的案件能让你臭名昭著,为了留下仅有的一点退路,宁愿用自杀结尾,这样就算有人查到真相,也无法轻易地定罪——人果然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自私生物,不是吗?”
“你……你太可怕了,福尔摩斯,这让我有种错觉,好像作案的每一刻都有你的阴影时时刻刻萦绕在身边。”
“只要犯罪就会留下痕迹,更何况你的漏洞百出,根本不需要费太大功夫。”
夏洛克的声音淡漠:“你曾是一名大学教授,遭到学生的指责之后决定来到图书馆潜心研究,但事实真的如此吗?那段时间,你一方面承受着学生的压力,一方面和爱人不断发生争吵,一次失手,你推倒她导致流产。保守摧残的女人醒来后决定离开你。”
“……”
“你当然无法容忍,你很爱她,爱到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让彼此的血液和骨头相融。于是她死了,是在离开的路上出了一场意外,你心满意足却又满怀伤悲地望着她被埋进墓穴,从此,报复的心理开始生根发芽。”
“我不是故意的!如果……如果她不会离开我,怎么可能……”
“一切都是自我安慰的借口。当你杀害那些无辜的女性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安慰自己,仿佛罪过就能因此洗清。”夏洛克嘲弄地盯着他,“你大错特错。”
艾德蒙用从未有够的冰冷口气和他说:“那几个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背叛了自己的爱人,活该受到惩罚。”
“你杀害她,和这么多女人鬼混,难道算不上背叛?”
艾德蒙仿佛受到极大的震动,突然哑口无言,保护的壳瞬间剖开。
“是时候接受审判了。”
……
通知雷斯垂德他们带走艾德蒙之前夏洛克就将脸上的伪装卸得一干二净。艾德蒙快要上警车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苦笑着问他:“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判断出我的方位?”
“我的手指抹了一点荧光粉。”他简短交待。
他早料到艾德蒙会这么做,拍肩的时候将一丝荧光粉沾到他的肩膀上,如此一来在黑漆漆的环境中无比明显。
艾德蒙死心般地长叹一声,头也不回地进了车。
总算真相大白。
“夏洛克,这次多亏你了!”雷斯垂德一脸感激。
夏洛克不耐地摆手:“这些无用的累赘没必要每次都重复一遍,雷斯垂德。歌剧院的一案怎么样了?”
“还没有进展。但听说这一事件引起了许多成员的不满,他们纷纷要求快点给出一个答案。”
“他们?”他扬起没有温度的微笑,“这可不见得。”
“如果你想插手的话,我得要事先说明,这起案件不是由我们负责,因此还有点困难。”
雷斯垂德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抱歉……还记得之前对宋小姐纠缠不休的那个年轻的警员吗,是他们的任务。”
夏洛克的目光一顿。
“我明白。”
回到公寓后,宋伊乔不再像前几天那么病怏怏的,神经质似的在客厅来回快步走动,颇有些夏洛克的风格。
看到夏洛克进来,她停下脚步问:“怎么样,案件处理得顺利吗?”
“嗯。”
他脱掉大衣挂在衣架上,将窗帘不经意间露出的角落拉住。
“你要我做什么?”
“果然瞒不过你。”宋伊乔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知道搏击俱乐部的创始人杰克吧。他之前曾留给我一封电子邮件,但我怕遭到监控一直没有打开,你有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