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子懿一到办公室就被叫到了洛思那里去,她嘴里吊着从纪浅那顺来的三明治啃得津津有味,直到吃完最后一口才进门,“师姐,你找我。”
“嗯,分组情况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洛思放下笔,走到玻璃窗边拉上百叶帘再绕回萧子懿身边替她整理衬衫衣领,语重心长道,“我跟上头呈了份报告,你们两个女生一组危险系数太大,遇到点彪形大汉就很容易出问题。”
“呵——”萧子懿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笑得很是自信,“师姐,我没那么娇弱。你要是质疑我的武斗能力,当初就不会把唐书分配到跟我一组。现在纪浅和唐书比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了不得就是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
“子懿,这关乎到你们的安全问题,容不得你胡闹。”
“胡闹?”看出洛思似乎的铁了心要打散她和纪浅的搭档,这就意味着她们目前进行的调查进展全部要中止或者是再寻条路单独再来,别说赶不上案件转交别组的时间,可能连最终审判都要错过,“师姐,我一直觉得你是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但好像是我错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宁可去找那些所谓的心理医生去倾诉,而不是跟最亲的人,因为根本无从说起。”
洛思望着萧子懿退身离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其实说到底,没有人比洛思更能够明白萧子懿口中所说的“根本无从说起”。她将那份爱藏了多少年,等了那个人多少年,守护了多少年,她又该向谁去诉说这段根本就不被世人认同的爱。
她害怕,她胆小,她担心她说出口之后她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交集都不剩了;她怕她说出口之后对方会说出一些伤人的话,即便是无心,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能够将她伤得透彻;她担心她说出口之后,子懿口中说着不接受但也不影响她们继续朋友,实际上心里对她的看法已经发生了改变,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所以她选择无尽的等待与懦弱。
这种得不到又不忍失去的矛盾,她是真的、真的、真的无从说起。
她不是没有看见萧子懿办案时的努力与认真,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放任她,让她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如果说江天澈向上爬是为权,她洛思完完全全是为私。为了给萧子懿提供更舒适的办案环境,为了让萧子懿忘记那些不愉快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为了……能陪在萧子懿身边为她撑起最大的一片天空,看她在自己的庇护下展露自我。
到底是什么时候明白自己的感情的?洛思不清楚。
可能是不愿意看见她和梁洁接触起,可能是开始讨厌她喊自己“师姐”起,可能是对江天澈的追求没有感觉起,可能是每天放学都要去接了她一起走才放心起,可能是当年坐在一起讨论梦想,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说要保护想保护的人起……
洛思从不知道,原来,她已经不知不觉中陷得这么深了。
理好心绪,她收起不该在这种时刻出现的悲情,搬上一个官方的面孔,走向A区重案组办公室。
“分组情况目前暂时这样,”说道这,洛思目光扫过站在一个办公桌前的两人,继而道,“下午的二次审判我们去听一下,看看进展如何。不过无论具体判决是什么,这个案子要尽快转去别组了。”
“是,组长!”办公室里齐声应下。洛思余光扫到萧子懿背挺得笔直,眼眸下垂,任何神色似乎都被她藏在了她浓郁的睫毛之下,令人看不清她的眼神,更猜不透她的想法。
殊不知在洛思无法看见的角落里,纪浅轻轻扯了下萧子懿的衣角,在她臀部写了个字才见她紧绷的身子松弛了下来。
感情这人还会怄气啊,不就是一个案子没有完全破,还能跟一个如此珍惜她的人气成这样不成?都说她喜欢睡折叠床就是以事业为重,把自己的感情和床垫一块儿隐藏起来,果然没错。
二审开庭,大牛二牛的律师一改一审时的态度,主张受到刺激防卫过当。在这场舌战中,谁也没有占据真正的优势,可是谁都没优势对于两名嫌疑犯来说就是最大的优势,被判防卫过当和杀人罪可是两个概念,但这两种可能性对等,总比一条路黑下去要好得多的多。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坐在椅子上的大牛,在法官敲了退庭的板子后,望着法官的上方没由来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走。”
二审无果退庭,纪浅牵着萧子懿的手就往外走,没走几步就被拉了回来,两人力量上的悬殊让失去重心的纪浅止跌跌地倒在了她的怀中。这一幕落在了不远处的洛思眼中,直接成了某人的主动投怀送抱,对纪浅的偏见与不满又多了一分。
似乎是感觉到远处凝重的气息,纪浅索性勾住萧子懿的脖子,斥责道:“你这样没轻没重,也不怕把我伤着了,看你之后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分析官去。”
“额——”萧子懿一时无语,她习惯了拉唐书他们几个的力道去拽纪浅,男女身形体重上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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