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樱花般粉嫩的唇,撬开贝齿就逐渐往深处去寻着她纠缠侵占,攻城略地。
芙蓉色的罗衾在地上绽开,蔓延流淌。
全身倏地往后仰,苑九思不由大惊,害怕栽到床下去,连忙伸手去抱他的脖子,两条腿也弯曲缠在他的腰上,柔弱像没骨头一样依附他。
如此举动让公皙堇动作一顿。
随即察觉她有意识地往后微缩身子,便用力将两人抵得更亲密无间,娇小的身子极契合地贴着他的胸膛,她闭着眼极生涩地微微颤抖着。
“小九儿唤我。”公皙堇低笑,仿佛他稍再用力,就能把她揉进体.内。
但不论他怎么反复问询,回应的都只有她无助的呜咽嘤咛。
鲛绡帐垂下,狭小的床帏,红烛光下,两人交缠的剪影投在屏风障上。
室内暗香盈盈,偶有轻风动,花枝娇颤,甜腻泣露。
衣领半敞,玉兰寝衣间的衣带儿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松松垮垮,只消轻轻一扯,里头的蚌肉便唾手可得。
夜色弥漫酥醉,流光溢彩。
死寂得只能听见彼此喘息的夜里,突然嘈杂起来。
公皙堇慢慢松开她,唾液在空中牵起暧昧的银丝,藕断丝连,滴落在苑九思的脖颈间。
灯火之下,羊脂凝成的肌肤上,手臂内侧一滴红如血的朱砂,比她枕畔的红豆还要艳丽。
夺人眼目,秀色可餐。
他拉起她的手,虔诚近乎膜拜地吻着她手臂内侧那抹娇娇的红色,如痴如醉。
·
园子外的吵闹声却越来越厉害。
“公主?”门外忽然传来兰猗轻轻的叩门的声音,“您歇下了吗?”
远处的喧哗,与兰猗近在门外的声音交织,叫苑九思的意识彻底清明下来。
手忙脚乱,又踢又挠地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后,她故意做出困倦状,急促地道:“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生怕晚了一刻回答兰猗就闯进来。
情.动之后她的嗓子本就有点沙哑,兰猗在外听着也信以为真,先前本还担心侍卫们弄得吵吵嚷嚷地会闹着她,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门外没声后,苑九思才缓缓松口气,目光看向在床榻上支着头等她的人。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可他不是君子。
说是奸佞小人都不为过,威逼利诱她一步一步上钩。
见公皙堇神色自若,苑九思轻声问他:“大人不怕吗?若是被人逮住,可是要浸猪笼的。”她神色复杂,即使知道两人更亲密的动作都有了,但还是抱着腿想坐得离他远些。
她脸颊上的红晕都还未退散,话却说得很冷。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外头的都是讹传罢。既然有胆子来,我自然不怕。”公皙堇笑起来,方才被她一番拉扯,他的衣冠也不甚整齐,领子大大敞开着,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
灯火阑珊的鲛绡帐中他的脸格外妖异,是吃饱餍足的满意,又带着哀怨地抱怨:“我的小九真是冷情,将臣折腾够了就一脚踢开,翻脸不认人。过河就拆桥的本事可是见长。”
“是微臣没伺候好,没叫公主尽兴吗?”修长的手捻起那枚象牙骰子,一只眼微眯,公皙堇透过上面的孔去看那粒心状的红豆。
南国红豆,遥寄相思情。
她应当是经常把玩,才把象牙璧磨得这么光滑,还随身带着。
“朗御史挑的东西果真最合公主的意。可公主知道相思子是有毒的?”
模棱两可地赞叹一句,公皙堇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苑九思看向骰子时的一脸紧张,生怕自己给她捏碎了。装得真是拙劣,想掩饰也掩饰不住。
他从来不以为朗月歌能真被她放在心上念念不忘,所以即使提起也是满不在乎的神色。
他在乎的是她被他抱过。
不自在地把目光落向窗外,外头似乎灯火通明。
苑九思岔开话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慰藉相思啊。”他漫不经心地笑着,把身子挪过去,不由分说地把头枕在她腿上。薄唇勾起弧度,风流倜傥,“毕竟一日不见,恍如三秋。若几天不见,公主又和其他男子好了,微臣该找谁负责去?”
苑九思想反驳,却找不到话。她撑着床沿弯下身将落在地上的薄被捡起来,一面掸着一边面无表情地道:“那大人请回,本公主要就寝——”
“苑明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