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除,最好还是要清心寡欲,可不能跟着那些生性奢靡的世家子弟学成一样的东西。
本来准备给弟弟说一下如何用“别说话,吻我”这招来缓解夫妻矛盾的枣哥,默默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假装自己也是个坐怀不乱的正经人物。
他对弟弟说:“为兄怎么会你教你那些旁门左道呢?我要说的是不要在气头上去找死,等他冷静一晚上,你第二天再去化解矛盾。送个早饭啊,递个洗漱的帕子啊,反正是要先伏低做小一番,把他逗笑了,气消了,你再解释,懂?”
说完,就轮到卫玠和武贤法师一起面色微妙的看向枣哥了。
总觉得枣哥对这个套路熟悉的有些过分啊,平日里肯定没少这么气大嫂庾氏吧?啧,久病成医啊。
“喂喂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卫璪有些不开心,他好心好意来献策,他们怎么反而打趣起他了?越说越生气的枣哥,干脆就站起来离开了,与其看他弟弟笑话他,还不如抓紧时间去和儿子培养感情呢。
直至卫璪离开小院,都仿佛还能听到他那一弟一妹从屋子里传来的笑声,啊啊啊,真是讨厌死了!
当夜,卫玠还是听从了卫璪的建议,给了拓跋六修一个冷静的时间。
第二天,下人一脸激动的来禀报:“郎君,郎君,咱们赢啦!”
“……”what?
卫玠终于发现他上当了,什么吃闲醋、闹脾气,拓跋六修是那样的人吗?他根本就是借机生事,连夜带队去攻打了洛阳。那些胡人并不像想象中的厉害,又有宫中的公主们策应,可不就得趁他病要他命?兵贵神速!
未免成都王又整出什么幺蛾子,这样的突袭才是最合适又快捷的。
——何时出兵?
——快了。
可不是快了嘛,当晚他就带队跑了!
围困了数月的洛阳大劫,就这样在一夜之间悄然落幕,很多人都如卫玠一般,眼睛一闭一睁,还没有都没明白呢,就听到事情解决了的好消息。
拓跋六修战神之名,再一次传遍四海,震慑寰宇。
顺便一起出名的还有在幕后“运筹帷幄”的王济,以及卫家的女战神武贤法师,只那一夜,武贤法师就成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心理阴影,众生噩梦。本该慈悲为怀的一身黑色僧袍,却比厉鬼索命还要吓人。
武贤法师站在白马寺大门前的石灯笼旁,好似浑然不觉,只随意几下,甩掉了棍上的血迹,在地上留下了点点梅花。
在卫玠还在气全家合伙瞒着他的时候,欧皇已经欢天喜地的抱着他的宝贝太子亲了好几口了。
太子面无表情,进行无声的抗议,奈何他傻爹从小就没点亮过看人脸色的神技,他只能任由傻爹亲他,抱着同样是一脸不情愿被抱的“小太子”,继续互相伤害。
同样被瞒在鼓里的还有成都王夫妻。
成都王笑的依旧是那么镇定自若,没有把内心深处的慌张表现出分毫,他甚至还能见缝插针的对自己的皇兄编排道:“这拓跋将军可真有个性,也不知道他事先可有和皇兄说?”
不等欧皇开口,太子已然打断道:“皇叔多虑了,拓跋将军一心为民,忠心耿耿,他做什么自然都是先经过父皇同意了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告诉的,您说对吗?毕竟连孤和孤的老师都不知道呢。”
“太子说的是。”成都王很懂得什么叫能屈能伸。
欧皇见两人说完了,终于轮到了他,这才很开心的说:“朕之前确实是知道啊。六修很有个性,朕很欣赏,他和小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您竟然真的知道?
太子和成都王这才真正觉得意外了。
欧皇歪头,不明所以的反问:“为何你们觉得朕不知道?拓跋卿家和延祖什么都不会瞒着朕哒。我也答应了要替他保密,不能告诉别人,免得小娘担心,他的心疾不能担惊受怕。”
晋惠帝其实也不是完全守不住秘密的,端看他想不想了。只要涉及到卫玠,看他之前攒太子少傅那个秘密的程度就知道了,他还是能很给力的。连皇后都没说,因为他反而怕他身边这些与卫玠交好的人忍不住要告诉卫玠。
成都王这才想起来,即便拓跋六修再胆大妄为又如何?晋惠帝身边还有个忠心耿耿的嵇绍嵇延祖呢。
太子心中对拓跋六修那点小别扭彻底烟消云散。
当日下午,拓跋六修就风尘仆仆的再次赶回了北邙,说是要恭迎圣驾回京,实则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卫玠。
如今你终于可以安心睡下了吧?他想。
即便卫玠掩饰的再好,拓跋六修也还是早就发现了,自打听到洛阳被围,卫家无一人逃出的时候,卫玠睡不着觉的毛病就再次犯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一宿一宿的睁着眼睛,都快把自己折腾成了精神衰弱了,却偏偏还觉得他掩饰的很好,无人可知。
哪怕只是能让卫玠提前一秒回到正常人应该有的身体状态,拓跋六修都会去拼命,并甘之如饴。
有些人喜欢把爱表现在嘴上,有些人喜欢把爱表现在行动上。
拓跋闷骚一直都是后者中的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