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王父王母带着严大师师徒,来到了病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病房里竟然比外面走廊还要冷一些,看护一见王母他们回来了,问他们结了工钱和中午晚上垫付的饭钱,就离开了。
中年男人把病房门关上,在门后娴熟的贴了张符。
王海躺在床上有些激动又有些期待的看着严大师,严大师神色严肃的看了看他的面相,凝重道:“厉鬼作祟,阴煞入体,晚了,太晚了,你们应该早点来找我。”
王母眼泪一下就淌了出来,“严大师,那现在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严大师叹气道:“我也只能尽力而为,能不能成就看他的造化了……”
严大师手一伸,中年男人忙把一把用铜钱串成的小剑恭敬的放到严大师手中,严大师一手持剑,一手拿符,围着王海的病床口中念念有词,说着谁都听不懂的咒文,“……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严大师扔出符纸,符纸腾得一下在半空中燃了起来,严大师仿佛被抽干了力量一般,往后倒去,中年男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将他扶到旁边折叠陪护床上坐下。
半晌之后,严大师气喘吁吁道:“厉鬼已经被我赶走了,这三张符,你们拿去,时刻戴在身上,片刻不能离身,厉鬼不出现则已,如果它还敢来加害你们,这符定能将它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能超生。”
从头到尾一直站在严大师身旁的王川:……
事情解决了,中年男人收拾好东西,扶着严大师,准备离开。
这时候,病房里的灯突然闪烁起来,明暗交接的空隙,隐隐传来阴冷的笑声。严大师和中年男人同时脸色一白,严大师一个箭步上前,拧住门锁,门锁纹丝不动。
刺啦——刺啦——
指甲抠过金属的声音,让人牙齿发酸。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在脖子上,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鬼!有鬼!”
严大师明显哆嗦了一下,松开门锁,拼命踹门敲门上的玻璃,不停喊救命。
然而,走廊上来来回回人既听不见他的声音,也看见不见他玻璃后仓皇惊恐的老脸,房间里的灯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忽然灯悄无声息的熄灭了,房间里彻底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阴测测的笑声中,房间里尖叫声不绝于耳,王海下午假意让看护给他买水果,让看护顺便买了一把水果刀。他惊慌失措的拿出藏在枕头下面的水果刀,不停在胸前挥舞,嘴里疯狂嚷着:“来呀,来呀,有本事你出来,我不怕你,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黑暗和慌乱中,不知是谁推了中年男人一下,男人身体一歪,直直倒在了王海的刀尖上。
噗。
金属结结实实的扎进了肉里,温热黏腻的血液顺着刀流到了王海的手上,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看着手上鲜红的血液,王海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恶念被彻底勾了出来,他的眼睛迅速充血泛红。
脸上带着无比享受的笑容,他慢慢抽出刀,然后对准男人的后背心猛得扎了上去。
“我艹你大爷!”男人从小混混混成算命一条街上有名的老混混,深谙打架的精髓,他险险避过刺来的刀锋,转身对准王海的脑袋就是一拳,顺手夺过王海手里的水果刀,往旁边一扔,钵大的拳头,不歇气地落在王海身上,“敢捅老子刀子,你他妈的活腻了,看老子今天打不死你丫的!”
“你放开我儿子!”王父王母冲上去拉架。
“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严大师打开门,冲着外面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嗓子。
很快,医院的安保人员和值班人员迅速冲进病房,中年男人白眼一翻,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中年男人露出了他混不吝的一面。虽然王海那一刀并没有刺中他的要害,但中年男人装死装病的功夫,堪比影帝,一会儿嚷着这不舒服,一会儿嚷着那儿不舒服,医生哪怕明知道他装的成分比较多,也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检查的单子开了一张又一张。
中年男人和严大师一口咬定王海动手杀人,再加上先前梁健留下的笔录,王海虽然暂时还留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但却被警方控制看管起来。
面对警方的询问,王父王母坚持说当时病房里闹鬼了,从头到尾只是一个意外。为了撇清关系,王父王母还说严大师和男人都是骗子,以驱鬼为名骗了他们三万块钱。
沐浴在红旗光芒下的警察同志,能相信闹鬼这种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谎话?
梁健那边估摸着时机,给警方透露了一个重磅消息——现在躺在病房里的人根本不是王川,而是王川的孪生弟弟王海。真正的王川,已经让王海给杀掉了。
警方经过多方调查取证,‘王海’自杀案确实存在疑点。
王川成绩优异,就读的是学校的特优班,王海成绩普通,就读的是学校的普通班。
警察稍加试探后,发现‘王川’竟然认不全高中老师和同学。正如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相似度再高的孪生子也会存在细微的差别,不熟的人很难辨别这些差异,真正熟悉的人,要把他们分辨出来并不会太难。
警方把‘王川’在就读B大期间拍摄的照片拿到他们老家,让兄弟俩过去的老师同学进行辨认,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照片上的人不是王川是王海。
正当警方还要继续深入调查挖掘更多证据时,王海忽然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