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彭俊在她面前小心翼翼了,以往不能发现其中有破绽所以让他越来越肆无忌惮。她不能让他生出警惕心理,所以只能选择安抚他。
四目相对,他的眼底升起一抹她并不陌生的情愫,那是她后来日日祈求他回心转意时他看邹雪的眼神一样,多情而又缠绵。眼看他的唇就要落下来,她迅速转过头躲开,现在她不能违心去接受,心理泛着的是阵阵恶心想要吐的感觉,天晓得她是费了多大力气才忍住心理的恶气。
彭俊对她的拒绝并不以为意,程程是个内敛保守的女孩子,这么多年他和她的亲密也不过是拉拉手,亲亲嘴角和额头,他想要更近一些可是却被她拒绝了。他一个人的时候不是没想过为什么和
程程变成这样,大抵是因为她不如邹雪火热妖艳懂得迎合人,让他的虚荣心和需要得到满足。
他大概就是那种会因为欲望得不到满足而会让爱溜走的人,程程的推拒在将他越推越远。
他摇头笑了笑:“程程,我们将来是要做夫妻的,你这么拘谨,等做那种事的时候你要怎么办?”
程程也跟着笑,很快将头转向车窗外,看着路灯下的风景刷刷的从眼前经过,心里莫名的觉得和外面的风景一样凄冷。车里没有开广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跑车引擎的声音。
到了家门口,她下车伸了伸懒腰,冲他摆摆手:“路上小心,早点休息。”
彭俊点点头,和她说声晚安就驱车离开了。程程老着他消失不见才淬了口:“厉泽南不是好人,你比他还不是东西,总有一天让你哭。”
“程程,你在说什么呢?”林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嘴张得老大,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刚走彭俊就来了,说是要等你回来,没等着就去找你了。不过我没让他上楼。”
程程挽着她的胳膊边走边说:“林婶这些事情你不用问,我有我的理由,不过这是秘密,只有你知我知。”
林婶虽然不知道她再说什么,还是跟着点头:“我听你的就是。”
彭俊照旧去了邹雪那里,邹雪才开门还没开口就见他解开领口的扣子,烦躁的说:“罗斯那个老匹夫我居然没防着他,他差点就惹了大乱子。”
邹雪递了杯红酒过来,顺势依偎在他怀里:“现在问题解决了?”
他一口饮完在她唇上亲了口,笑:“程程是个没脑子的我说什么话她都信,这次就依着罗斯的把货补齐,下个季度我照旧压死他,我派人盯着他,看他还怎么和程程去告状。”
邹雪眼底里满是兴奋:“你什么时候把程氏吞下去?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当当老板娘,一直在人家手底下讨生存,这会儿也是时候让咱们扬眉吐气一回了。”
“你现在不已经是老板娘了?程氏虽是瘦死的骆驼可还是比马大,一口吞下去会撑死。等它垮了咱们再趁机吞下去,这才能好消化。这次赚了不少就不和他们计较了。”
邹雪撇撇嘴,叹口气:“赚了钱就是好事,邹然的医疗费也该交了。这次恢复的好,用不了多少钱。”
彭俊摸着她圆润的脸颊,笑得得意:“要多少我直接转给你,他身体恢复的好你也好放心。等我们把自己的公司发展起来,就让邹然进来学习,也让他有个去处不至于太无聊。”
邹雪将心里的事暂时压了下来,脸上的神情颇为认真:“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对程程吗?我今天才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我们抢了属于她的东西她要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上有点不安宁,我们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情是要遭天谴的,我弟弟……我不想,我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彭俊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忘了你被你弟弟的医疗费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了?你忘了你和我哭说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你不要发傻好不好?我们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你现在和我说收手,是想让罗斯将我们送进牢里去吗?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只有走下去,而且必须得得手。”
邹雪依旧攒着眉,彭俊只得放狠话:“我们是一条路上的人,你心软你弟弟的病你敢心软吗?你想看着他因为没钱而耽误治病,看着他……”
“够了,别说了。我知道了,你要我做什么开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