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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她进入陈郡了或许还有可能,但是肯定还没来到梁安,毕竟这里是咱们顾家的地方,不是她说藏就能藏起来的。”
顾通闻言神色稍霁,转头对沉默不言的顾浩珉道:“再多安排些人手仔细盘查,务必要在那位叶姑娘进城前查到她的行踪!”
顾浩珉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点头道:“是。”
顾通说完便又询问起两兄弟手头的生意。
最近他们顾家的生意处处受阻,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但是顾通并不是十分在意,因为这在他看来十分的滑稽可笑。
他想过这位叶姑娘可能会用各种手段打压他们顾家,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拿钱砸。
她不知道从哪儿查到那些跟顾家有生意往来的人,凡是从顾家进货的,只要他们手里有同样的东西,就半价卖给人家。
“也不知道她亏了多少银子了?”
顾通嗤笑,神情不屑。
“少说也有上万两了吧?”
顾浩珉粗略的估算了一下。
“应该不止,”顾浩轩说道,“除了梁安以外,梁安外面那些生意,只要他们确定是咱们顾家的,也都是这样做的。”
顾通一听,看似赞叹实则嘲讽的说道:“叶姑娘家财万贯财大气粗,区区几万两银子对她而言算什么。”
“几万两自然不算什么,只是不知道等时间长了,十几万两几十万两甚至上百万两,她还能不能坚持下来?”
顾浩珉唇边也挂起一抹讥讽的笑。
于他们顾家而言,叶姑娘的这番作为对他们而言固然是有损失的,但这损失绝对没有她自己的厉害。
“所以……现在就看谁耗得起吧。”
顾通怡然自得的端起茶杯。
杯沿靠近嘴边,尚未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见身材瘦高的管家跑了进来,神色慌张。
“老……老爷!不好了!”
顾通手上动作一顿,抬头道:“怎么了?”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粗气道:“外面好些铺子里的管事同时来报,说是原本给咱们供货的那些人忽然间都不给货了!宁愿赔钱也不给!”
“什么?”
顾通将茶杯重重的磕到了桌子上:“让他们进来,给我说清楚!”
十几名管事被人领了进来,站在房里挤成一团,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
顾通没听完就明白过来,这一定又是那个叶姑娘的手笔!她一边断了他的客源,一边又断了他的货源,让他顾家夹在中间,想买买不着,想卖卖不出去,最终只能把东西砸在自己手里,然后改弦易辙另起炉灶。
要针对这么多铺子做这种事,按理说动静一定会很大,势必瞒不住,而只要有两三家铺子发生了同样的事,顾家就一定会开始惊醒做出相应的对策。
可是这次十几家铺子同时出现一样的问题,连时辰都差不多,可见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这安排一方面是彰显自己的实力,一方面是讽刺顾家的不自量力。
顾通仿佛看到一个女子高高在上的站在他面前,看到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一如刚刚的自己。
这感觉可着实算不上好,他气的脑子一热就想跟这从未见过面的女子争一争高低,你断我货源我就从别处去买,实在买不到我就加价,你二两银子的东西可以一两银子卖出去,我自然也可以一两银子的东西二两银子买进来!我就不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可他毕竟活了四十多年,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真的乱了方寸,顺了口气让管事们想退了出去,这才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这个小贱人!”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叶姑娘就是要拿钱砸死他,宁可自己亏钱也要砸。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寻常人不愿用这样的招数,但是叶姑娘不在意,因为她有钱,只要能看见顾家吃亏,她自己亏多少钱她都不在意。
“爹,您不用太担心,她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这样一直耗着。”
顾浩珉劝慰道。
“她当然不会一直耗着!”
顾通瞪着眼睛神情恼怒:“她就是在扔钱玩儿!她就是要我陪着她一起玩儿!可我凭什么陪她玩儿!她有钱愿意扔那是她的事儿!我他娘的不愿意!”
顾浩珉站的近,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却也不敢伸手去擦,只能低着头不再说话,但脸上的脸色却十分阴沉。
一旁的顾浩轩想了想,道:“爹,这个叶姑娘如此动怒,说白了还是因为景锡盐井被抢一事,可见这盐井对她来说十分重要。”
“现在这盐井在咱们手里,既然咱们的生意暂时被她压住了,那不如就把腾出来的人和物都投到盐井上去吧,也不用正面跟她计较,她总有自己玩儿累的那天。等到了那天,咱们的盐井已经开始挣钱,且挣的远比现在亏的多,而她亏的那些却再也找不回来了,里外里还是咱们赚了。”
景锡的盐矿是几个月前刚刚发现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发现的时候竟然没有传出消息来。
等到大家都知道的时候,这片地方已经被叶姑娘占了。
有“叶姑娘”的名号在那儿挂着,就算有人惦记,但最终也都放弃了,唯有顾通知道后不仅没有放手,反而势在必得。
顾家不仅仅在梁安是地头蛇,在周围的几个乡镇亦是如此。
景锡与梁安离得很近,同样被画做了顾家的地盘,如今自家地盘上出了盐矿,却被别人给占了,顾通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对“叶姑娘”的称号早有耳闻,在没有冲突的前提下也愿意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但这个叶姑娘如今抢东西都抢到他头上来了,他自然要抢回来,而且还要让她好好的长长记性,知道知道规矩。
可是当她知道叶姑娘的生意亦是收入不菲的时候,就决定不用让她长记性了,直接全部收入囊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