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了难道还等着她来指认你我二人吗?”
荣郡王恶狠狠的说道。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只有死人才能想给她安什么罪名就安什么罪名!反正人已经死了,到底怎么样还不是你我说了算!”
知府彻底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您是说……”
“没错,我们当初并没有认错人,这也并不是什么误会!定国公世子夫人……就是叶氏同党!”
“这……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荣郡王勾唇冷笑:“要么她死,要么咱们死,你自己选吧!”
这句话像是魔咒般萦绕在知府耳边,他双目茫然的跪坐在地上,半晌才吞咽一声:“那……还是她死吧……”
…………………………
“嘉齐?嘉齐!”
肩膀被人推了一下,周鹄猛地回过神来。
“啊,王兄?你……你怎么来了?”
周鹄慌忙起身,看了看门口的方向。
王浩霖无奈的笑了笑:“我刚才在福顺斋买了两斤酱肉,想起你也喜欢吃,就顺路给你送过来一些。”
“谁知你这院门今天竟没关好,我在门口喊了几声见没有人应,本想下次再来,又担心你自己在院子里有什么事,就自作主张进来了。”
他说着指了指正房的方向:“我刚刚去正房门口叫门,里面竟是个女子回的话,告诉我说你在这边的厢房呢,吓了我一跳。”
周鹄一颗心悠的提起,忙道:“那是我姑母和表妹,他们回乡省亲,途经此处时姑母忽感身子不适,所以暂住在我这里了。”
王浩霖哦了一声,故意打趣:“表妹啊……那周兄岂不是好事将近了?”
“别胡说!”
周鹄脸色微窘,耳根发红,忙去把门关了起来。
“他们人生地不熟,梁安最近又不太平,不敢去住客栈,才暂住在我这里的。王兄你可别往外到处乱传,到时候污了人家女孩子的名节可就不好了!”
王浩霖哈哈的笑了:“我本就是玩笑的,你这么认真做什么?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我是那嘴碎长舌爱嚼舌根的人吗?”
周鹄这才放下心来,撇开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其他。
待王浩霖走后,他到底是觉得有些不妥,又去正房解释了一番。
“那是我的同窗,刘叔出去时候没把院门关好,他怕我院子里进了贼,才进来看看的。说起来还是怪我,在屋里睡着了,竟没听见他叫门。”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想事情想得出了神,只得找了这么个说辞。
因为自己想的是不该想的,明知不能却还莫名奢望的。
苏箬芸淡淡的笑了笑:“没关系,本就是我们叨扰了,周公子实在无需如此客气。”
周鹄点点头,又问了问她晚上想吃些什么,简单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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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榕城的信寄来了。”
小厮将一封信递给坐在书案后的王浩霖,恭谨地站在一旁。
王浩霖接过,却并未拆开来看,而是放在一旁,盯着信封出神。
小厮见状眸光微闪,犹豫片刻后还是低声提醒道:“少爷,送信的人还在外面等着您的回信呢,您看……”
王浩霖挑眉:“他给了你多少银子?”
小厮讪讪的笑了笑,知道他不会为这个生气,摸了摸袖中沉甸甸的荷包,道:“十两。”
“下次多要点儿,董家没别的,就是钱多。”
王浩霖边说边抓过信封将信抽了出来,一目十行的看完。
信上的内容无非还是那些,叮嘱他的衣食住行,叮嘱他专心科考,问他银子够不够花,书院那边该打点的有没有打点好?
末了再次提起,说要给他留一份家产,让他不用担心那些俗务。
明明都是些关心之言,王浩霖看着却觉得喘不过气,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沉沉的挣脱不开。
家产?
那早已经不是他的家,又怎么能叫家产?
心头莫名的烦躁,偏还要忍着回一封信,表达自己的孺慕之情。
王浩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十分厌恶,对引起这种厌恶的根源自然也是深恶痛疾。
而这根源就来自于那位叶姑娘,与现在全城搜捕的叶姑娘同一个姓氏,但是年龄明显对不上的叶姑娘。
可是谁知道这两个叶姑娘是不是都是同一伙人,借着同样的身份在外行走呢?
据说前些日子在街上挟持知府逃走的那个叶氏同党,就跟当初那个叶姑娘年龄相仿!
要是这个人被抓到就好了!
要是她被抓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