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缺什么药材,可以去库房里拿。洛姑娘,你看下后天可能好?”
洛遥思摇头,“恐怕是好不了,这几日正是关键,得好生调养着。天气热点冷点都不行,也不能吹了风。”
陶夫人心中了然,点了点头,又看向陶织沫怜爱道:“后天千秋节,这不嫣太妃娘娘念叨着你呢,还想着让你入宫去。”
“哪里能入宫呢,”一旁的洛遥思急道,“出门都出不了呢。”
陶夫人轻叹了一口气,又颇惋惜地看向陶织沫,“母亲是想着,若你这两日能愈,我便带你进宫参加千秋节,说不定还能得见凤颜,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福气了,千秋节这日宫中的美景可不是市井里的繁闹能比拟的,只怕你此生也只得这一回见了。”
陶织沫心中腹诽,说得她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似的,想当年她跟着南宫辞的时候,什么样的良辰美景没有见过?至于那皇后,见她做什么?难不成见她一面还能升天不成?
腹诽归腹诽,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是中听多了,陶织沫轻咳了一声,柔弱道:“若是能病愈,织沫自当前往的了。只是如今病休缠身,若是入了宫,恐过了病气给宫中的贵人。”说着,又忍不住重重咳了几声,她咳嗽并未掩嘴,也不回避,偏偏这陶夫人靠得近,于是她咳嗽出来的沫子便不小心溅了几星到陶夫人脸上。
见陶夫人突然一怔,陶织沫自觉有些过了,连忙低头掩嘴当作没看见。
陶夫人反应过来后,一下子脸都绿了,可是又硬于面子不便发作,只能掏出帕子装作不经意地擦了擦脸,同时又觉得心中有些憋气,便站了起来,冷言道:“罢了罢了,你就好生休养着吧。”
见母亲起身离去,陶织锦也柔柔说了声,“不打扰六姐姐休息了。”便随着陶夫人走了。
二人出了潇潇院后,陶织锦忍不住开口问道:“母亲,您说陶织沫这是真病还是假病?”
“谁知道呢,本来是没病的。”陶夫人鄙夷道,又拿帕子重重擦了几下脸。
“那、她是进不了宫吧?”陶织锦心中有些不平,凭什么她一个庶女也能进宫?也不知道姨母传她入宫作甚。若是让她也去了千秋宴会,说不定她还会在宴会上遇到雍王爷呢。
“你以为,宣她入宫是好事?”陶夫人冷嘲,“只怕是容太妃使的计了。”
陶织锦闻言,眼前一亮,“那母亲,快想办法让她入宫呀!”
“放心,等一下就跟你姨母说。”陶夫人说着,嘴角泛起冷笑。
第二日,宫中便来了两位女医,可惜诊了半日,一个说是风热感冒,一个说是暑湿感冒,二人争执不下,只是都建议卧床静养,不宜外出。
陶夫人得知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命人将女医送回宫中。看来这洛遥思的医术还真是不得了。今日闹了这么一出,一来是试探一下真假,二来也是给太妃娘娘一个交待。
当相府的所有人都以为陶织沫不用入宫的时候,陶织沫也是这么想的。此时的她,虽然还是发着高烧,却是一身轻松,翘着二郎腿正在吃冰镇的葡萄,只要等一会儿她们入宫了,她就可以吃解药了,莫其妙可是嫌弃了她多日了。
正吃得欢,忽听得门外轻咳一声,陶织沫知道,是紫灯来了,连忙将葡萄移到洛遥思跟前,一手抚着头,装病痛模样。
“小姐!”紫灯匆匆而入,“快快准备,要入宫了!”
“什么?”陶织沫瞪大了眼,“入什么宫?”
“外面有公公传来了圣上口谕,宣小姐即刻入宫,参加皇后娘娘的千秋节!”
“什么!”陶织沫嘴巴张得像鸡蛋一样大,“怎么会这样?”
“小姐你快点吧!”紫灯一阵慌乱,“公公说不需要您去接旨,只要您在两个时辰之内准备好就可以了,他候着您呢。”
紫灯说完,她身后春桃又补充道:“夫人也知道了,不过夫人只说了句别让公公久等了,便和七小姐入宫了。”
陶织沫顿时脸皱得像苦瓜一样,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才能不入宫。一旁的蝴蝶犹疑了片刻,便对身边的丫环们吩咐道:“快去准备香汤给小姐沐浴。”
听了她的命令,一下子潇潇院中的丫环们都手忙脚乱了起来,暮雨采薇二人忙去给陶织沫挑选衣裳首饰,连洛遥思也帮起手来,而蝴蝶这边则立刻飞鸽传书了一封。陶织沫苦着脸,任由她们摆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