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大可上书给学政道,请朝庭来人重新审理。孟山长身份非同小可,此事闹到如此田地,是必定要水落石出的。”
昭然丝毫不担心,九如在二十年之后,会站在国师塔上,被人尊称一声佛子,孟府算得了什么。
“先生!”他生怕九如叫沈方寂给说动,连忙拉了拉九如的手。
九如仅只点头道:“我知道了。”
沈方寂点到即止,陪着九如返转学院,路上都只谈学问上的事情。
昭然见他们师生相得益彰,那颗心好似丢进了油锅里,煎了个里外松脆,一碰就要碎成了渣子了。
九如跨进了院子,昭然故意磨蹭了一下,这才烟火气十足的对沈方寂道:“收起你那套小算计,别想把先生变成你这样的人!”
沈方寂瞧了他一会儿才道:“果然幼稚。你迟早会害死先生。”
说完,他也不等昭然回话,就自顾自转身走了。昭然气得够呛,他好歹是只活了几辈子的老鬼,被人指着鼻子骂幼稚,这还是自从爬出棺材以来破天荒头一遭,要不是腿短,他真想跑上去踹沈方寂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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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气过了,他又有些忐忑,心里盘算着九如会不会也觉得沈方寂说得有道理。
从某些方面来讲,其实沈方寂的话不无道理。
他跨过了院子,在九如的房门口张望了一下,握拳咳嗽了一下。
“受凉了?”九如起身道,“我倒碗热水给你。”
昭然只好先等九如倒碗热水过来,亡羊补牢地道:“先生,我方才仔细想了一下,阿显方才说的话,虽然市侩,但好似也有那么一丁点的道理。”
他坐在凳子上,脚挨不着地,装老沉有点冒虚,心中不免升起懊恼。
九如却突然抬起了细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昭显,有些话很有道理,可是我们的内心无法响应,那就不要听了。”
昭然从凳子上跳了下去,顺势抱住了九如的腰:“先生!”
搂住了九如削瘦的腰,想起衣服里的躯体昭然简直是心摇神曳,九如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即然不生病,那就去把大字贴再写上十张吧。”
昭然由喜落悲,坐在凳子上咬着笔头心想,看来要赶快弄副大点的身体。
他的眼睛瞥向旁边正经瞧书的九如,心中又想要是放大了一号,九如还让他这么随便抱,随便摸吗?
这样一想,整颗心简直就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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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官考虑到孟府的颜面,再次审案,地点就放在了孟府。
先来回话的是负责外院的蒋管事,跟孟小姐院中的管教李嬷嬷。
蒋管事外表精明强干,他身后跟着的却是一名保养得宜的嬷嬷,两人先给县官行了一礼,又给九如作了半揖,蒋管事略瞥了一眼站在九如边上昭然。
县官坐在上首挥了挥手:“把你们知道的有关横生与隐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
蒋管事首先开口道:“我们府上是书香门第,老爷少爷小姐都是爱读书的人,横生因为识得几个字,便一直由他经办采购书籍的事情。也就是前个月,我跟横生暗示过有想收他做上门女婿的念头。他当时就表现得略有些犹豫,我还很生气,可是过了几日,他又过来对我说,愿意给我做女婿,为表示诚意,他还拿了一对东珠送于小女当礼物。”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布帕,打开呈到堂上,昭然踮起脚尖一瞧,果然是对小拇指大小的珍珠。
等他讲完了,李嬷嬷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那天我们在屋里跟小姐聊起这件事,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打碎碗碟的声音,出门一瞧,见是隐娘,我们还训斥了她几句。”
县官问道:“那你可曾听说你家小姐赏过缀珠的绣花鞋于隐娘。”
李嬷嬷隐而不语地笑了笑:“隐娘只不过是我家小姐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小姐岂会赏她如此贵重的鞋子,想必是他听说了横生要将这对珍珠送给蒋管事做聘礼,这才要挟着要他将那对珍珠收回来吧。”
县官这才松了口气,却听那只长得皮包骨头的小骷髅又开口了:“先生,这对珍珠应当很贵吧?”
九如点了点头:“这对珍珠是南珠,这般成色大小约合五两金左右。”
昭然瞪着眼睛道:“那可以买几个横生了吧?”
县官皱眉问带来的横生:“横生,从实招来,这对珍珠你从哪里来的?”
横生身上杖伤没好,因此显得形容很憔悴,嘴唇发干,咽了下唾沫才道:“这是少爷赏我的,我曾做过少爷的书童,后来离开的时候少爷便将这对珍珠赏给了我。”
县官无奈开口道:“让孟公子进来回个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