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从没想过伤害她,更绝对未曾对她抱有半分杀心。
六神无主地看着眼前美人的惨象,慌了神的白暮鸦双手胡乱地按住明珠掩尘不断冒血的伤口。
就好像凭那样遮掩住就可以填补她的伤口一样。
“血……血流不止,怎么办!”她咬了咬唇,急切地四处张望,寻着可能救命的物件,“不能死,撑住,该死的,哪里有生之气……?”
她所在的地方,灵脉阵基,小门派……对了!这儿有个修真门派!那个清微玄脉!
既然是修真者的地方,那肯定有丹药,肯定能够救她!
面露万分惊喜之色。
一把抱起失去意识的明珠掩尘,白暮鸦抬脚踹碎天水境,看也不看前方的阵基,立时直奔人去楼空的清微玄脉。
庞大的神识锁定生之气最浓的丹房,硬碰硬地直线闯破各种禁制冲入室内。
等不及辨认药性,手掌一握强行摄取所有上等丹药的生之气,毫不吝啬地一股脑全部塞进伤体。
确实是稍稍有些恢复的迹象。
可还没等到她开心地松下一口气,清微玄脉残存的所有神丹灵药便已尽数被她给耗光了。
很正常的事。
先不说她手贱地只取生之气浪费了药效。
这种小门派的库藏里,从根本上就不可能有真正可以救命的金丹。
“混账!真是没用!”
无尽的魔火黑炎,随滔天怒意暴起。
白暮鸦动念烧尽碍事的墙壁,继续抱着明珠掩尘,目标直指竟是灵脉阵基所在。
刚才一时犯傻没有想到,若是要论起救人还生的力量来,一界本源的灵脉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像是她自己之所以能有这般难杀,便正是因为聚集了其他六界本源的力量。
区区致命重伤,有南明界的本源之力加身,想必肯定是足够了!
“你等着,朕的失误,朕马上就亲手讨回来。”
没有去想凑不齐九界本源,要如何再开原初重现隐族辉煌。
忘了使命的白暮鸦,轻轻吻上明珠掩尘满是血的额头,再起身已是澎湃魔气满溢。
手一张,准备许久的阵图飞祭半空,连纵勾画,终于隐没最后一点光辉。
霎时,诡异万分的天地灵气,骤然缩于那隐晦一点,而后六角星芒冲天而起,连动南明界道脉七玄范围内其他百处阵基自成通天光柱。
瑰丽奇景之下,鬼帝左脚踏地,飘然跃至半空星芒照耀的中心。
邪身造极,魔体成绝。
白暮鸦提气推掌,环三元后成方,五指成爪,魔气倒旋,化无穷引力直逼灵脉深层。
至魔修为全数爆发,四周万里如遭天灾,满目疮痍景物尽摧。
天地变暗色,山川起巨震,无边的隆响不止不歇,一时间人世如崩如毁。
下一刻。
一枚七彩的烁目光球,在神秘阵法禁锢下,被强行拉扯着破土冲天腾空直入六芒核心。
轰!
双方敷一接触,惊天巨爆炸响。
风啸过耳,但见,凌驾于黑霾的圣洁光辉耀世,俨然是不甘于臣服。
突遭本源之力反噬,经历魂断斩命之术的白暮鸦不由气血翻涌,掌上炀云魔阵险些一击崩溃。
这是……命数与之互相排斥,绝无半分融合可能?
没想到,你竟还布下这般手段……
“该说引道者真不愧是引道者么?”
稳住笼罩天穹的魔阵,白暮鸦运功强压腑脏震荡的伤势,心情复杂地漫了明珠掩尘一眼。
“毁了朕数千年来辛苦的基业,断了朕平生仅剩的唯一执念。”
“你这般万死难赎之人,朕偏偏还非要救。”
“冤孽啊……”
唇角勾着笑意地一声叹息,无奈之下却藏着意外地释然与放松。
无需再是鬼帝的白暮鸦往后又该如何呢?
想不到,猜不出,可为了苍生,为了天下,看来还是只能让你负起责任了啊,伟大的引道者,明珠掩尘姑娘。
“你不盯着点的话,朕也许会无聊到毁灭世界哦。所以……你不能死,朕,不准你死!”
自信中微带一丝祈求。
执念已深的魔,不顾一切地再展魔阵,豁出性命之危力掌本源光球。
命定的排斥伤透全身经脉,七窍渗血的白暮鸦却满不在乎,只等深爱之人再生之机。
然而————
未等她继续动作,一口如火炼魂的古剑已然贯穿肩头,毁去了魔者的希望。
“……这可不行啊。”
逆着灼红的最后半抹余温,刃锋凌转千回,切万点鲜血洒地。
一道红衣包裹的人影,缓缓自黑暗的深处现身,熟悉的秀美模样,添了几分让人不熟悉的睥睨,看似语出随意,却见劫火燃血的剑,印满了不愉的杀念。
“我费尽心思塑造出的你啊,可不是为了谈·恋·爱,要做一个乖孩子好好地工作才行呢。”
“否则,要受罚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