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难过,便只悄悄跟哥哥巴塞尔说起了这令人愤慨不已的事情。”阿奈斯咬紧了下唇。
“巴塞尔的为人我很清楚,他对妹妹的疼爱我更是了解。巴塞尔第二天当即就去了朋友家对质,希望严惩这位仆人。然而,他的朋友有心袒护这位仗势欺人的仆人,这让巴塞尔十分愤怒。妹妹的清白大于一切。”
“很快,巴塞尔就和朋友打了起来,打得天翻地覆。正好他朋友另一个从澳洲回来的纨绔弟子来找他。”
阿奈斯深吸的一口气:“那澳洲无赖见着自己的朋友和另一个打起来,当然不由分说就要帮忙。他拔出了枪。”
沈施然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失声“啊”了一下。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想显示自己的优越也罢,势力也罢,这种随手开枪的行为,真是让人痛恨。”阿奈斯踢了脚下的沙,沙子飞扬。
“巴塞尔没有什么可以反击的,唯一可以做得就是拉着自己的妹妹逃跑。然而澳洲无赖并没有放过他,即使开了车子,那无赖也在后面穷追不舍。”
“巴塞尔……他不该驶入那条小巷的……”阿奈斯的声音,小了下去。
沈施然仿佛亲眼看到了现场。
“那时的他,是很恐慌的,即使打电话,在这种危急情况下,怎么可能那么快的赶到。”
“他的车子撞上了墙,抛锚了。”他的声音,消失在黑夜里。
“那没有人性的无赖……他……他没有放过阿法芙和巴塞尔。在他们重伤的情况了,走到了车门那,对着两个人的头……嘣了两枪。”
沈施然的呼吸停住了,这画面,太惨烈。
他的声音,已经快哽咽的说不下去了:“阿法芙的家人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抢救无效。”
阿奈斯突然跪在了地上,手插在沙里,埋着头,低声呜咽着。
“然,这种痛,将是我终身的罪孽。当我听到这个噩耗,立马告了假赶回来。我没有想到,迎接我的,不是我的婚礼,而是我未婚妻的……葬礼。”
沈施然蹲了下去,轻轻抚过阿奈斯的背。她的手,能感觉到他哭泣得强烈的抖动。
“如果,我没有那么自视高远,我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什么都不会发生。”他的眼里,全是泪。
沈施然看着,好生心疼。
“我努力要挣脱出既定的生命轨道,但那就是属于我的。早晚并没有什么区别。回到军队,我根本不想爱惜自己的身体,一开始我是有风湿的,但并不严重。后来我拼了命的赶赴各种危险的环境。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感染上了风寒,很久才得以康复。而后,风湿越来越严重,最后连最基本的任务都无法完成,只能中途退役,回家静养。”
“然后自那以后,我便正式接手了父亲的珠宝事业。”他说得极其平淡,他缓缓站了起来。
“没想到……先生在从事珠宝之前,还有这样的曾经……”沈施然十分唏嘘。
“然……”他扳过她的肩膀。
“救命的重要,你可知道?”他那样深深的看着她,如同烙印。
他一把抱住了她:“所以,谢谢你救了我,可能,我会是下一个阿法芙。”
阿奈斯的力道太大,似乎要揉碎的她的筋骨。
“先生,这是我应该的,谁遇见都会这么做的。”沈施然拍了拍他的头。
“可是,当时,那个人,是你!”他说。
沈施然竟然无言以对。海浪来去的声音,特别的清晰。
阿奈斯缓缓将她松开,与自己对视。
“从一开始,我就想好好感谢你,只是,怕自己唐突,何况,然,你是中国人,我怕对你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
沈施然摇摇头:“先生不必介意,您已经对我十分好了,先生的为人,我非常钦佩。”
“然,不是的,我……许多年了,我相信,你就是我祈求的真主阿拉派给我的天使。”
“先生……”沈施然感觉到了阿奈斯的迫近,呼吸有些混乱。
阿奈斯的眼神似无数根丝线,将沈施然的整个人都紧紧缠绕起来。
她无法逃离。
他俯身下去,沈施然僵住了。
他软绵的唇,倾了下来。融化了沈施然年少到现在的整个世界。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沈施然不知所措。
她所有奋斗的意义,都重新赋予了解释。她紧闭的自己的世界,像是被强大的外力开启,生生的裂开一道缝隙,强烈的白光照射进来,亮遍了任何一个角落。
他温柔的亲吻她,沈施然尝到了阿奈斯咸咸的泪水。那咸淡的滋味,竟是幸福。
她回应了他,他稍微一惊,吻得更加深了。
仿佛潮水上涌,海风刮起漩涡,将他们置于风眼。
那像水晶雕像般完美的人啊,在此刻,竟是这般乞求着她的爱。
她的整个身体,被他的温柔化骨一般软得没了力气,被他紧紧拥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