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从头顶上方淋落,微烫的温度很好地舒缓了伊文莱浑身上下的酸痛以及疲惫,她闭着眼睛仰起头,任由水流肆意地拍打着她的脸颊,浓密纤长的睫毛在水流的冲击下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抬起胳膊,将手探入身边突然开启了一个小窗口的墙壁,再次缩回来时,手掌心中已然多出来一小滩乳白色的液体。
她将乳液抹在头发上,十指穿梭在黑色的短发之间,揉搓出许多白色泡沫,时不时或轻或重地按揉一下那些隐藏在各处的穴位,试图让有些昏沉的大脑保持清醒。
浴室里的雾气缓慢地升腾着,这让伊文莱高挑的身影不甚清晰起来,但却依旧遮掩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尤其是胸前那傲然的曲线,隔着浓郁的雾气反而增添了些许朦胧的诱惑,让人血脉偾张。
十五分钟后,伊文莱取下挂在不远处的白色浴衣套在身上,松松垮垮地在腰间系了一个结,随意地将干毛巾搭在脑袋上揉了揉,便打开了浴室的门。
巴比正安静地待在餐桌旁边,脑袋依旧不怎么安分地转动着,等伊文莱带着一身的水汽在餐桌旁落座之后,它才不紧不慢地从自己腹部的夹层中取出一个餐盘,放在了伊文莱身前的餐桌上。
两个三明治,两个煎鸡蛋,一份蔬菜沙拉,以及一杯五百毫升的纯牛奶。
伊文莱盯着面前的餐盘看了两秒,随即将视线投向立在一边的巴比,声音里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巴比?”
巴比在自己的身体里摸索了一会,又取出来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纸盒,拆开包装后放到了餐盘里。
那是一个大约八寸大小的熏肉披萨,正热气腾腾地冒着雾气。
伊文莱收回视线,微微蹙起的眉头平缓下来,眉眼间仿佛带上些许满足之意。她吃得很快,吃相却一点都不显得粗鲁,看起来异常优雅,左右手的配合近乎于完美,刀和叉在她修长的手指之间翻飞,就像是它们原本就属于她手上的一部分一样,听话极了。
没多久,放满食物的餐盘便空了下来,伊文莱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着嘴角并不存在的油渍,端起那杯牛奶慢慢地啄饮着。
在她视线的死角处,巴比的胳膊毫无声息地移动着,目标直指伊文莱腰间的衣带。就在它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腰带的尾端时,伊文莱突然动了,她没有端杯子的那只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性从背后探了出来,及时的阻止了巴比的动作。
“巴比。”她的声音平淡极了,并没有因为巴比的行为而恼怒。她早已习惯巴比这种时不时的偷袭之举,毕竟巴比的制造者同样是一个不怎么靠谱的人。
巴比的眼睛闪烁了两下,似乎是有些心虚一样转了一圈脑袋,在伊文莱放开手后迅速地收回胳膊,在餐桌旁不停地来回滑动着。
伊文莱没有理会巴比的举动,她将杯中最后一点牛奶吞到肚子里,擦干净嘴巴上的牛奶残渍后,便站起身来到光脑桌前坐下。
一旁的巴比迅速地收拾好餐桌上的一切,滚动着轮子滑到伊文莱的身边。
伊文莱抬头看着巴比,眼中带着一丝询问。以往的巴比在收拾好餐桌后便会离开,很少会在她的房间中多停留一段时间,而一般发生这种情况时,就表示——
巴比从身体的另外一个隔层中抽出一份报纸,放在了光脑桌上。
“他给的。”伊文莱询问似的开口,语气却极为肯定。
巴比的脑袋转了两圈表示肯定,眼睛不安分地扫了扫伊文莱□□在外的精致锁骨,随即恋恋不舍地后退,离开了房间。
伊文莱摊开报纸,看向了最上方的标题——纳亚尼日报。
她抬手按压了一下太阳穴,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今天的报纸主题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