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简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随后就被邹砚狠狠抱住了。邹砚力道很大,勒得他肋骨生疼,不过他没有在意,因为他自己也已经迷失在这个久违了的怀抱中,熟悉的味道灌入鼻腔,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炸裂,忍不住地鼻酸。
不知道是由谁先开始的,等张简阳反应过来,他已经和邹砚吻在了一起。邹砚把他压在门上,舌头异常急切地撬开张简阳的牙齿,大力吮吸搅缠他的舌头,像要把他活活吞下。
张简阳下意识地回应着他,却在渐入佳境时把他推开了。
“不,我们先谈谈。”张简阳喘着气,率先走进了客厅,坐进了沙发,“你先跟我解释清楚了……那件事,我们再谈其他的。”
邹砚也跟着他来到客厅,犹豫一下,坐到了张简阳的侧对面。
“还记得我母亲生日那天吗?我回家之后在大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字条,现在已经交给警察,上面写着……。”
邹砚皱着眉,回忆这那段糟糕的回忆,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其间夹杂着无数遍的“对不起”,不过内容与邢原那天所说的信息别无二致。
“这么说,是你报的警?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据我所知,那里并不是邢原家,只是他临时租赁的一间空房。”张简阳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不起,是我一直雇人想要在暗中保护你,那天我收到那通电话后,就询问了他们,才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到你的位置。”
“不用对不起,不是你这个决定,我不会那么快得到解救。”张简阳看到邹砚脸上前所未见的沮丧表情,有些不忍心。
邹砚摇摇头:“不是我你根本不会受到威胁,也不会有那些烦恼和痛苦。小阳,我不奢求你能现在能原谅我,我只希望有一个可以被原谅的机会,可以吗?”
张简阳早就原谅了他,不过邹砚的一个拥抱就心软,他对自己今天绵软的表现非常不满意,道:“看你表现。”
又聊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细节,邹砚让张简阳留下吃饭,张简阳看他期待的眼神,便答应了下来。
邹砚做饭的时候,张简阳在房子里走了一圈,想起那些假照片和出现在这里Evan,鬼使神差走进了卧室。
房间里弥漫着自己之前买的香薰味道,他离开之前摆在床头的杯子还保持着那般模样,就连他随手搁在枕头旁的电视遥控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看来卧室里的确没来过其他人。
张简阳走到窗旁拉开窗帘,想让阳光渗进来,他转身的时候,被一个什么东西晃了眼睛。张简阳睁眼去看,发现邹砚的枕头旁,放着一张过了塑的东西,,差不多快掉下地。
他走过去拿起那东西想放好,却在看到这张纸的内容时愣住了。
这是一张拙劣的人像素描,人像下龙飞凤舞的写着作者的名字——Jaye,是张简阳的英文名。
怎么会?邹砚怎么会有自己的素描作品?这是他在日本公园为一个日本男孩画的像,难道邹砚就是那个男孩?
张简阳混乱了,心怦怦直跳,难以置信地观察画中的人,虽然自己当时画时水平很差,结构、线条都很拙劣,但是画中之人的那眉眼、那鼻子,确实和邹砚很像。
虽然他知道乱动别人的东西不对,但是他当下已经顾不了这许多,拿起画像直奔厨房,打断了正在做饭的邹砚。
“邹砚,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日本为一个日本男孩画过像的事吗?就是这张画像,怎么会在你这里?难道你就是……”
邹砚看着张简阳手中拿的画,点点头:“既然你发现了,我也不骗你。没错,是我,小阳,我早就认识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张简阳疑惑,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听邹砚的口气,像是没有打算告诉自己。
“因为……因为我因此干了一件蠢事。”邹砚关了火,下定决心般把日本的偶遇说了出来,“小阳,从那时开始我就喜欢你,思考了很久决定出柜,却遭到了父亲飞反对。当时我情绪很不稳定,刚好Evan住进了我的房子,我就把他当成了你。你可能已经看出来了,Evan和你长得很像。”
“你们……”
“没有,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当时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远离他,可我没有,是我模棱两可的态度给了他希望,让他一直存在在我的视线中。我把他当成你,在痛苦中寻求一丝安慰。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那个龌龊的我。”
张简阳听完五味杂陈,他突然走上前去,抱住了那个突然显得卑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