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生日宴你要回来。”
“好,我知道了。”徐南渡合上手里的文件,站起来。
“还有,我刚刚在门口看到苏秘书手里的东西了,你在外面有人?”
徐南渡当然不承认。
孙蕙抬手,“你不用跟我解释,你我一起长大,我就比你大那么几个月,厚脸皮做你的姐姐,你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你在外面玩什么、找了谁、是什么人我不关心,你虽然没有跟孙家姓,但是改不了你就是我们孙家的子孙,我孙家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做的。你心里有点数,孩子我们要,母亲,你处理好。”
说完孙蕙就走了。
她走到电梯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穿过走廊,她两步追上去,喊道:“沈曼卿。”
背影的主人应声回头,两人视线相撞。
沈曼卿穿着咖啡店的制服,而孙蕙穿着剪裁合体的连衣裙,一双细带高跟凉鞋,把她的身形衬托得优美又挺拔。
不愧是著名的舞蹈演员,在国际舞坛上都享有盛誉。
然而这些荣誉,她还记得她是从沈曼卿手里抢走的吗?当年她借着徐南渡生病的事诓骗沈曼卿回申城,自己拿了沈曼卿的名额和编舞参加国际舞蹈大赛,一举夺冠。沈曼卿的恩师对这个因为爱情冲昏头脑的女子是恨铁不成钢,自从沈曼卿放弃了比赛名额之后,恩师就再也没有跟她讲过话,对外也不承认沈曼卿是他的弟子。
沈曼卿跳级破格被舞蹈学院录取,当年是非常被看好的年轻一代。
比赛名额是通过舞蹈学院的院内排名,再由校方给评委会推荐,沈曼卿和孙蕙的排名差之分毫。她当时完全没想到孙蕙会直接拿她的编舞去参赛,她看到视频的时候被气疯了,去找孙蕙对峙。
孙蕙嘲笑她:“是你自己放弃,关我什么事,而且,编舞是学院的老师一起编的,这是校方荣誉,集体的荣誉,不是我个人的,我也做不了主。更何况,你不是想跟我弟结婚吗?我们以后就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撕破脸,真的好吗?”
如今再见,孙蕙功成名就,而沈曼卿只是咖啡店店员,想必孙蕙的内心是无比的得意张狂。
“沈曼卿,好久不见啊。”孙蕙施施然走近,“你从澳洲回来了?和南渡的办公区离这么近,你怎么这么厚的脸皮,还不死心呢?”孙蕙向来喜欢称呼徐南渡叫“南渡”而不是弟弟。
当年沈曼卿就觉得她每每露出这样的神态用这样的语气喊徐南渡让她不自在,她和徐南渡抱怨过,徐南渡说她太敏感,对方是他姐,称呼亲密一点也很正常。
这时被她带到咖啡馆来玩的明曦冲过来扑到她的腿上,喊道:“妈妈!”
孙蕙看到沈曼卿的孩子很吃惊,还有孩子明显和徐南渡相似的五官,她忽然就想到徐南渡交给秘书的资料袋,敏锐地察觉到一些什么。
“不要脸。”她骂沈曼卿,转身就要走。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谁不要脸?”
“说你不要不脸,全家都不要脸。你爸是个贪污犯,你哥卷钱跑了人都不知道在哪儿,还有你,想要靠孩子套住徐南渡?小心鸡飞蛋打。”
沈曼卿被气得说不出话。
她想她哥哥了,如果哥哥还在身边,一定不会看她被人欺负。
这么多年,她一直怀有期望,哥哥在某一处,很好的生活。
可是老天就连这么一点渺小的希望都不给她,都要狠狠的打碎,她永远清楚记得,这一天的黄昏,天边的落日红彤彤的映出一片红霞,店里客人不多,陆思齐正和她们说笑,小姑娘们被他逗得直笑。
然后她接到一个警方电话,里面的人说:“你好,请问是沈曼卿女士吗?”
她的眼皮一直在跳,越跳越快,她的声音颤抖,“我是。”
“我们这里有一具男性尸体想要请你来辨认一下。”
女性的直觉总是准确的惊人,这种不好的预感已经强烈到了可怕的地步。
后来她想,可能这就是冥冥中的感应,所有的剧情都在向着安排好的剧本有条不紊地向前进,不由她的意志和努力而转变,所有的人、事,都会走向他们应有的位置,都会走向他们应有的结局。
而她哥哥的结局,就是——死亡。
在警局看到尸体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具被湖水泡到肿胀腐烂的尸体,她试图从尸体模糊的面目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眉眼,可是她发现她无从下手。
据警方说,这是湖底清淤发现的尸体,沉尸地点就在沈煜一处城郊别墅的附近,警方怀疑沈煜的死因是自杀。
沈曼卿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上面一排她的牙印,她抬眼看见停尸房外面火红的天空,她好累,疲倦得像一头没日没夜耕耘的老牛,偶尔抬头看一眼天空,发现天上云又高又远。
不可能,她哥不可能是自杀。
晕过去前,她依稀见到徐南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