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考成绩不及格,就会被退学哦。”
顾怀清赞道:“晋江书院的授课方式果然独具一格,怪不得人才辈出啊!”
蒹葭谦虚道:“段大人过奖了,不过山长确实为了学院鞠躬尽瘁,呕心沥血。”
段明臣道:“冰心山长确实是一位奇女子,不过也离不开蒹葭姑娘这样能干的助手相助。”
蒹葭被夸得脸红起来:“大人过誉了,我不过是尽我所能,做好分内之事罢了。”
下午日头毒辣,晴空万里无云,虽是春日,却让人感觉到炎炎夏日般的燥热。
段明臣和顾怀清在书院里逛了一大圈,俱是出了一身汗,顾怀清不禁后悔没有带他心爱的乌骨折扇出来,至少还能扇风驱热。
段明臣看顾怀清热得额上全是汗,想着在这烈日下一直走也不是个事儿,找个地方歇歇脚是正经,就提议道:“我们去庐舍看看方嘉吧,也不知他安顿下来没有?”
蒹葭笑道:“庐舍就在前面,我带你们过去看方公子。”
从操场转弯往东走,便是学生们寝居之所——阅微庐舍。毕竟是男子的寝所,蒹葭一个姑娘家不方便进去,便叫来舍监林秋。
段明臣和顾怀清与蒹葭道谢辞别,跟随舍监林秋,进入阅微庐舍探望方嘉。
阅微庐舍由几十间宿舍组成,分前后三排。前两排是学生住,靠后的一排给教职人员住。
因为学院建在半山腰,下山不易,所以学生和教职人员平时都是住在庐舍。两个学生分配一个房间,而教师则一人住一单间。
给方嘉安排的宿舍位置不错,正对着湖水,可以遥望到湖心岛的天一阁和水心亭。
方嘉走了一上午的山路,又跟着院监李笠去拜见各位夫子,着实累到了,用完午餐便留在庐舍休憩。
段明臣和顾怀清来房间找他时,方嘉还在午睡,听到敲门声,从床上爬起来开门,他睡眼惺忪,衣衫不整,迷迷糊糊的道:“啊,表哥,顾大哥,你们还没走啊?”
段明臣在方嘉头上轻轻打了一下:“你个不知好歹的傻小子,不亲眼看到你安顿好,我怎么下山跟你娘交代?”
方嘉捂着脑袋抗议道:“表哥你别老打我头哇,我这么聪明的脑瓜,被你打笨了可怎么办?”
顾怀清进门后四处张望,这一间宿舍虽然不大,却收拾得仅仅有条,家具用品也一应俱全,靠窗的地方摆着两张书桌,靠墙是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整齐的排着许多书籍,其中不少是音律相关的,房间靠内的一头则并排摆着两张单人床。
“跟你同住的舍友是什么人?”段明臣问道。
“李叔跟我说,是永安侯家的公子,名叫颜俊。他一个月前从别处转过来的,也是新生。不过这会儿他应该在上课,还未回庐舍。”
段明臣想起方才在山长冰心那里听说永安侯夫人来访,估计是探望儿子颜俊来的。
永安侯颜谅从先帝开始就受到重用,两代重臣,手握实权,在勋贵之中称得上拔尖的。院监安排方嘉与永安侯公子住一间,算是照顾他了,只不知这位颜公子为人如何,是否容易相处。
方嘉被段明臣打了一巴掌,这会儿倒是清醒了,精神十足的拉着两人聊天。
段明臣看得出来,方嘉虽然嘴硬,但这会儿自己真的走了只留他一人,恐怕还是会感到孤单,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第一次离家独居。
段明臣有意纵容,方嘉本来就是个话唠,这一聊就没玩没了,大部分时候都是方嘉在说话,段明臣偶尔回个一两句。
顾怀清听得眼皮打架,困得不行,趴在桌上小睡了一会儿。等他再度睁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顾怀清微微一动,肩膀上披着的外衣滑落下来,段明臣不动声色的捡起,叠好放在桌上。
顾怀清揉了揉脸,问道:“什么时辰了,我们该回了吧?”
段明臣正要说话,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怀抱古琴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穿着学院统一的白色深衣,修眉凤目,面容清俊,气质偏于清冷,带着一股子淡雅出尘的味道。
青年显然没想到屋子里有三个陌生人,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