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明天要做B超,还能瞒住吗?”
“要不骗她奉送体检套餐一份?”
“先不说人不缺钱,光看人,你看她会贪便宜?”
“那怎么办。”
肖逍站在护士台外,听着俩小姑娘窝在台下交头接耳,前后看过一眼,走过去说:“您好,我是601病房的,晚饭帮忙添一杯牛奶。”
“哎呦!”
趴着的那个小护士窜起来,吓肖逍一跳。
“怎么了?”肖逍抚了抚心口。
“没什么没什么。”另个护士站起来拽了拽那个,镇定微笑:“您不是不想喝牛奶了?”
“你们也知道了?”肖逍一窘,怎么都传到护士站了。
“护士长嘱咐的。”
“噢,不是我喝,帮给热一下,谢谢。”肖逍拢了拢线衣看护士站前的钟表。
五点多了,陈修泽还没回来。
现在她没事忙,医院的生活全部是陈修泽。尹斌很内疚叫她一起来岭城,说什么也不给安排工作,她怪无聊的。不过这半个月的无聊让她更依赖陈修泽,一会儿不见到她就不舒服。
“这就去准备晚饭,您先回去休息?”受惊吓的护士试探着问。
肖逍点点头,抬脚往病房走。
俩小姑娘大松一口气。
“这下好,不容易想的一个理由也用不上了。”
“哎……怎么办啊。”
肖逍环紧线衣回头一望,忧愁话音消失在楼梯口,她轻蹙眉回头思考。
右手边的病房忽地一开,冲出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来不及躲闪,俩人撞在一起。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十几天,挨这么一下勾起了旧伤,她闷哼一声扶住要弹坐到地上的孩子。
“对不住!对不住!”病房里追出来一位老妇人揽过孩子,有些紧张:“这孩子发脾气呢,不听劝往外跑,你没事吧?”
“没事。”肖逍摆摆手,揉着肋骨看小女孩。
特别白净的小脸,嘴唇也很白,大眼睛周围微微发黑,小身板裹在病号服里瘦小单薄,瞧着弱不禁风。
这是什么病症。
“我要去画画!”小女孩甩开老人的手,攥紧一张白纸,乌黑的大眼睛有泪珠在打转。
“跟老师说好了,咱下个月再去。”
“不嘛!我就要现在去!小朋友都在呢,他们会超过我的!”小女孩说着哭了。
豆大眼泪滑落苍白小脸,老人愁容满面,掩不住心疼。
虽然不知道小女孩得了什么病,但感觉挺严重的。
肖逍心软,弯腰擦掉眼泪:“想学什么画,我教你。”
老人愣了一下。
小女孩停止哭闹,抽泣着问:“阿姨会画画吗?”
“当然会。”肖逍弯着唇回她:“阿姨上学那会儿是专门学美术的。”
小女孩破涕为笑,转脸对老人说:“阿姨教我!我不去学校了。”
老人为难:“这不好,不要麻烦阿姨。”
“没关系,反正我在这儿也没事做。”肖逍直起身对老人笑了笑。
“那……麻烦你了。”
陈修泽回病房没见到肖逍,惊得俩小护士把整个楼层翻了个遍。
“陈总!在这儿呢。”
陈修泽疾步走到走廊中间的病房门口,见一大一小两人盘腿坐在病床上画画。
活动小桌铺满油画棒和彩笔,还有两支掉在了地上,床上的俩人浑然不觉门开了,画的专心致志。
“你们忙吧。”陈修泽搭上门把手说。
俩小护士忙不迭点头,一溜烟消失了。
刚才她俩送餐进门瞧见陈修泽的表情,餐车都推不利索,就听见不锈钢隔板在咣啷咣啷响,手抖……
“章鱼是很Q的,这儿要圆圆的。”肖逍画了个胖胖的章鱼头,忽然感觉哪儿不对。
章鱼章鱼……章聿章聿……
“噗。”肖逍乐了。
小女孩懵:“阿姨你笑什么?”
肖逍霎时收笑,故作镇定清清嗓,不能吓着孩子。
“没什么,咱继续。”她动笔挑了弯勾,“它的爪要像这样。”
Q版小章鱼跃然纸上,小女孩拍手欢呼:“阿姨真棒!小朋友不会画这个!”
肖逍把水彩笔摆上,摸摸小女孩的头:“等出院画给小朋友看,你可没退步。”
小女孩喜滋滋地点头,拿起紫色水彩笔趴在桌上涂起来。
陈修泽在门外看着,手慢慢攥紧了门把手,骨节泛白。
心里再怎么有情绪,他出声仍是轻柔:“逍逍。”
肖逍扭头露出笑容:“终于回来了,不是说五点么?”
她往床边挪,陈修泽先走到床边接住她,见她只穿了人字拖,脸色阴郁。
“阿姨,这个叔叔是你的老公吗?”小女孩歪着头问。
陈修泽给问的微怔。
肖逍搭着陈修泽的手穿好鞋,转身说:“你这么小就知道老公?”
“我妈妈叫我爸爸老公啊。”
“这样啊。”
“那叔叔是你的老公吗?”
肖逍不假思索地点头:“嗯,是的。”她故意偏过头又强调了一遍:“老公?”
陈修泽心头轻动,牵紧她的手拉她到怀里,所有不快化成一滩水,瞬间蒸发了。
腰上的手扣的很紧,肖逍低眸弯了弯唇。
小女孩又说话了:“可是阿姨,你老公好凶啊。”
陈修泽:“……”
肖逍呃了一声,抬头警告:“不要吓坏小朋友。”
“你是不是应该先检讨自己穿了什么出门?”陈修泽扣紧她的腰,附在她耳边说。
凉飕飕的风吹进耳朵,肖逍缩了缩肩,和黑眸对视一秒,软着声抗议:“请不要吓坏我和这位小朋友。”
陈修泽对这糯糯的一声没辙,捏了捏她的耳垂:“那就赶紧回去捂热了,别让我担心。”
肖逍小声嘀咕:“唔……今天也不是很……”黑眸又沉了几分,她收了音。
“阿姨,你还会来教我画画吗?”小女孩听到肖逍要走,紧张了。
肖逍正要回答,老人进了门:“不要打扰阿姨回去吃饭。“
小女孩嘟了嘴,闷闷不乐。
老人打量陈修泽一眼,抱歉道:“不好意思,这孩子任性惯了,耽误你们时间了。”
“没事。”陈修泽淡声回应,低头问:“回去?”
肖逍点头,小女孩还想问,让老人制止了。
出了门,肖逍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陈修泽脱了西装裹住她,握紧她的手拐弯远离那间病房。
走廊开着窗,秋风穿堂而过,装修再高级的医院也渗着冰冷的凉意,悲观自然而然滋生。
肖逍盯着望不到头的清冷走廊,拢了拢眉说:“那么小的孩子得了肾病,太可怜了。老阿姨说本来有肾.源,不知道为什么没了,怎么定好的事还能黄了,这不是救人么,还是小孩。”
陈修泽拢过她开门,温声安慰:“有合适的器官移植本身概率就很小,还会有不可抗的外力影响。”
“什么外力?”
“要对移植肾脏进行评估,儿童的移植要求会更高。”
肖逍想想觉得也对,不是有肾换就万事大吉了,不过小女孩才五岁半,透析又是各种药和针,瞧着怪难受。
陈修泽低头看她,记起章聿的话。
她那么喜欢孩子,对别人的孩子都心疼的紧,如果知道自己的没了……
进了门,陈修泽抱起她放到床上,将西装搁一边,手撑在两侧看她:“再叫我一遍。”
“什么?”肖逍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很懵:“陈修泽?”
“刚叫过的,这么快不记得了?”陈修泽拎过毯子盖她身上,凑近抵住她的鼻尖,轻轻挑眉。
肖逍攀着他的胳膊眨眨眼:“那个……老公?”
“把问号去掉。”
“老公。”
尾音还没收回去,吻就落了下来。
肖逍几乎本能搂住陈修泽的颈肩,启唇接纳温润的唇舌探进来,陈修泽揽紧纤柔腰身探得更深,吮得她舌尖发麻,却又柔柔地轻触。缓重的撩动之间,她像坐在堆砌的棉垛上随时都能下坠,不由地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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