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哭出来,直到她双眼肿的像是核桃,才慢慢停下来。
姜瑶等着那边没有动静才从墙后走出,却正好与宫小雪正面对上,她那双眼睛就如一潭死水,她讽刺的勾着嘴角,“我早就看到你了,听到我这么恶心的过去,你是不是觉得心里很爽,你们这些千金大小姐,为着一些小事就觉得要死要活,要是让你们跟我换换人生,你们早就受不了了吧。”
姜瑶什么也没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绢递给她。
宫小雪不领情,啪的一声打落,歇斯底里的怒吼,把心里的痛苦全部宣扬出来,她不管此时站在眼前的事是谁,她只知道有些事情一直闷在心里,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没错,我就是个贱/人,杨建国在我十六岁的强时候把我强/暴了,我不仅没有告他,还喜欢上他,我就是个神经病,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知道我为什么去你家吗,我是看上你爸了啊,跟我继父一样的老男人,哈哈……你当时还以为我喜欢的是姜维,我是不是演的很好,也许去娱乐圈我能混的更好,那里最不缺疯子。”
姜瑶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只是微微诧异了片刻,她的情形倒像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当人遇上一个凶狠的杀手,随时会取她的性命,对方就会渐渐觉得自己的性命在对方手上,每当她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每次呼吸,都觉得是对方的宽容与慈悲,然后那些恐惧会慢慢转化成感激,直至感情变质。
“我可以帮你把他送进监狱。”姜瑶说到这顿了下,“只要你舍得。”
“呵……让他进监狱,然后我声名狼藉就此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贱/人?”宫小雪嗤笑,当初的那种喜欢早就随着他一次次的虐待毒打烟消云散,可是她还要活着,只要杨建国不说,谁知道她曾经的经历。
姜瑶默默的望着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以为你会同情的看着我。”宫小雪与姜瑶对视,听到自己这么说,她的反应淡定的让人觉得不正常,她难道不是应该假装可怜的宽慰自己,然后虚伪的说什么坏人应该绳之以法吗,为什么她表现就像自己问她吃了什么饭一样普通。
“你坚强到用不着别人同情。”姜瑶淡淡的开口,任何人遭遇与她同样的事情,思维都会扭曲,这个世界以最大的恶意让她痛苦,她以前的伪装只是保护的面具。
一句简单的话,却又让宫小雪红了眼眶,如果没有当初那么龌龊的接近,或许她们可以成为朋友,但是现在……
姜瑶靠在墙上,望着头顶的天空,“有人常说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但是很多时候命运并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当命运出现偏差,又要如何抉择,我不想说什么看开之类的话,因为旁观者永远理解不了当事人内心的悲痛。”
宫小雪学她一样靠着墙,白色的云朵让人看了心中骤然放松,她依稀想起儿时父亲还未去世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她真的像是公主一样,可是那些幸福就像偷来的,消失的那么快,每当她觉得痛苦到极致,就会出现更深的痛苦让她坠入更加难耐的深渊,有时候她真的想一死了之,但是她不舍得,她还那么年轻,为什么那些坏人还好好的活着,而她却要自己了解性命,她不甘心啊。
“姜瑶,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你任性傲慢,目下无人,仿佛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尘埃,我当时极其讨厌你高高在上的模样,但是我却要为了一点点好处去讨好你,我厌恶你,更厌恶那样的自己。”
宫小雪把藏在心底的话一点点说出来,姜瑶安静的听着,诉说也是摆脱痛苦的一种方式,即使它只是暂时的。
“现在的你,虽然依旧待人疏离,但是似乎不那么令人讨厌了。”宫小雪想起自己当时听到姜瑶家里人说的话,那种被人瞧不起的痛苦与彷徨,她那个时候真的想过等自己成为人上人了,就把姜家打落尘埃,但是想通之后才明白自己的渺小,人自辱而后人辱之,若不是她把自己放的太低,企图引诱姜明远,姜瑶不会那么排斥她的存在。
眼看着天色慢慢暗下来,姜瑶晃了晃有些酸疼的脖颈,“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如果有一天我想通了,你会帮我将杨建国绳之以法吗?”
姜瑶随意的答道,“当然,我小时候曾经立志要做保护妇女权益的主任呢。”
宫小雪噗嗤一声笑了。
姜瑶拨通谢翕湛的电话,声音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阿湛,我在CBD商贸大厦这里,你过来……”话音未落,她觉得自己脖颈间猛地一疼,就这么失去直觉倒在地上,晕倒前她无比的后悔为什么没让谢翕湛陪她一起过来!
“瑶瑶!你怎么了?瑶瑶,听到我说话了吗,该死,又出事了!”谢翕湛脸色青白,拿着车钥匙狂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