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是渊郎养母的产业,她说可以在一楼辟一小块地儿给我开‘知味斋’点心铺,”妍冰看向兴益,笑意盈盈给他安排了差事,“你看看,现在铺面、方子都有了,掌柜暂时可以借用至美居的。只差厨娘与伙计了呢,你赶紧给找找吧。”
“啊?你真打算开点心铺?”兴益从前一直当妹妹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她悄悄连店面都找到了。
“没错,我出方子你来经营,四六开!”妍冰果断点头,心道:动起来吧骚年,当日子充实而忙碌就没时间早恋啦!
将一脸苦水状的兴益打发走之后,妍冰顿觉大功告成,一夜无梦直至清晨。
妍冰梳了双螺髻,着一身海棠红的锦衣依约去了梅园,入搁置了屏风与熏笼的八角亭内就坐,这才发觉李琬邀请的人包括她自己在内不过五名而已,当真只是“好友小聚”。
“各位姐姐,来尝尝这八珍糕,这是以茯苓、芡实、莲子、苡仁、山药等物磨粉而制,最是开胃健脾补中益气。”妍冰说话间便亲手从食盒中取出素白底子点缀红梅画儿的糕点。
“这倒应了今日的赏梅主题,我尝尝看。”李琬率先取了一块来食用,随即连连赞扬其甜而不腻很是美味。
“琬表姐喜欢就好。”妍冰笑着看向李琬,只见她满脸慈爱笑容,梳着慵懒抛家髻,身穿翠绿的衣裙与红梅交相辉映,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李琬半年前才诞下一名男婴,如今身子依旧略有些丰盈,与她身边瘦成藤,虽穿了正红衣衫头梳高耸云髻,却已经完全撑不住的卢十九娘成了鲜明对比。
难怪有人说这女人出嫁仿佛二次投胎。
李琬嫁的是工部尚书嫡幼子顾言儒,为从六品起居舍人,虽官位不显也无实权,却是常伴天子左右的近臣,且此人性子端方家中也无污七八糟的破事儿,身为他妻子,日子很是好过。
“确实美味,可惜我身子弱怕克化不动,不敢多吃。”十九娘略品尝了几口,也是笑着说妍冰手巧。
甚至,卢十九娘像是知道妍冰想要私下与她交谈似的,还借口询问方子,拉了她在自己身边说话。
妍冰趁机含糊讲了新婚夜的事故,又告知了她牡丹金钗被盗一事,点名找到金钗便能指认凶手。
“我知道了,一定想法给你个交代。”卢十九娘自从嫁了郑恭熙几乎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连掉几胎的她此时已是生无可恋,而且自知时日无多更想凭着良心在临走前做些好事。
“多谢十九姐姐高义。”妍冰得了准话顿时露出欣喜的笑,赶忙致谢。
“应当的。”十九娘此时并未多话,只暗下决心回去好好理理内院,设法办妥此事。
……
十日之后,正当长安县众人焦心期限内案子破不了要挨罚时,忽然有一位定越郡王府的逃奴直奔京兆尹处击鼓鸣冤。
她怀揣一支牡丹金钗,自称郑恭旭侍妾,哪怕拼了挨上几十板子也要状告主人强盗、通尖、谋杀、栽赃等数罪。
宗室犯罪奴婢相告这种数年难遇的奇葩事儿,刹那间便传遍京师,继而举国震惊。
凤仙儿原本因父母被扣不敢坦白实情,文渊设法解救之后她也立即改口指认郑恭旭,又因找到佯装林楷的渔夫,一概人证物证全部凑齐。
皇亲犯法,京兆尹立即报率更寺与刑部,随后立即将郑恭旭压入了刑部大牢候审。
“大约会怎么判呢?”妍冰满脸期待的看向夫君,想要听他先说说郑恭旭的下场。
“强盗得财数额巨大绞,拒捕刺伤人也是绞;谋杀林楷即便是说凤仙儿为首犯,他为从犯也得流三千里。宗室身份或会减刑,但数罪并罚应当就是绞刑。”文渊如此回答。
以上应当是不出意外的正常情况,然而郑恭旭因皇亲身份属于八议之中的议亲之列,刑部初步拟定罪行后又禀报了圣人。
今上下旨于三日后于尚书省召集七品以上京官商议如何为他定罪。
就在这紧要关头,文渊忽然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有人撺掇郑恭旭翻供!
他打算否认板上钉钉的强盗一项罪过,推说是与新妇有私情而获赠金钗,并非强行盗取。
文渊顿时气得脸发绿:此案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若妍冰被牵扯入私通之事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