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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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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兴盛,周边各国往来密切,商贾流通频繁,市面上兴盛,市面底下也兴盛,朝中不少好东西都是在黑市里流到各个地方的,先前还有禁止贩卖只产于我朝的紫流金通过黑市贩卖到别国过。

    韩应麟想了好些人,可最终都摇头,这事是真的不知道,江湖事不知从锁儿楼里能否探查到一点消息,可宝和正正好不在,他也无从问锁儿楼一干事宜,遂今日早朝时候韩应麟空手去回皇上的差了。

    早朝一下,韩应麟胡越两人就被皇帝招到书房了,韩应麟如实将夜里所有情况同皇帝说了,他话音一落,书房里就死一般安静。

    胡越头皮早就渗出了一层汗,韩应麟也硬着头皮站着,他也想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帖帖再回给皇上,可这事儿显然他办不好,必须交予皇上才能行。

    “你说所有府邸都被人挖过了,你们忙活了一夜一文钱都没有?”皇帝开口,声音低沉话里冷淡,在书房里转一圈都能将人一层皮刮下来。

    “启禀皇上,没有。”韩应麟道。

    皇帝没言语,那本子是先帝传下来的,他一登基根本懒得着人弄那些个,能这样精确的找到位置还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些府邸钱财挖的一干二净连转移都无人察觉,这着实不是个简单的事。首先得知这些家财的位置是极其不容易,青天白日在管府封印的府邸里寻找位置,找着一家还能行,找着所有府邸简直是不可能,要么是这些人临死前都不约而同将自家家私位置告诉别人,要么是有人看了先帝记下来的本子。

    前者绝对不可能,至于后者,那本子除了皇帝,历来无人能看,仿佛这也是极不可能,皇帝垂眼思索半晌,将韩应麟与胡越都挥下去,眸中颜色浮沉最终转冷。

    “严五儿,着沈宗正即刻进宫。”皇帝吩咐。

    本来要挖钱财这事皇帝本不很在意,可是眼下国库空虚,凉州六谷藩部局势紧张,是个说不好立马就要收藩的地步,粮草物资必然要早早备好,天下泰半地方前一月遭了大水,从地方收缴赋税显然过于苛刻了些,这时候要挖出来的这些钱财就是极重要了。

    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个,皇帝不相信寻常人能那么精确的知道这些府邸信息,知道这些的定然是先帝身边极亲信的人。那人看了这本子,还将所有东西都挖走,这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能干出来的。皇朝脚下,能将东西运走的人,说不定在朝中,太子还在西南蛰伏,若是看了这本子的人跟着太子,那这样大的一笔银钱必然是流向太子一方,这才是让皇帝最恼火的。

    他已经坐上这个位置,等闲人但凡敢觊觎一下,他定然是要将那人碎尸万段。皇帝深知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他想要的他已经有的,才能继续是他的,倦勤殿里那人现在还在倦勤殿里,最主要原因便是她知道他是皇帝,她走到哪里他都能将她找出来,如若哪一天他不是皇帝,手里能不能攥住人还是不一定,遂那弄走私钱的人简直就是罪该万死了,皇帝咬牙切齿想。

    “去找御天,查清楚谁将这本子上记载的东西挖走了,给我将这人找出来。”

    沈宗正将将进宫,脚下就被扔了一个本子,沈宗正拿起来一看,也是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先前先帝还在的时候,先帝派的人将这些记好,他们设法抄回来,遂那时五皇子知道朝中众臣所有人软肋。

    沈宗正领了旨便出宫去了,皇帝一个人在书房恼火的摔了好几个本子,仔细将先帝身边亲信的所有人都过滤一遍,先帝身边亲近的现在大多已经不在了,因着李自中是他的人,这时候已经回了益阳安享晚年,几个奴才们在后宫,老臣们倒是有几个还在朝中,可先帝定然是不能让朝臣们看见这些个,那皇帝亲信的人还有谁呢?

    皇帝垂眼仔细回想,将他两年前见先帝时所有画面都回想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人,却是蓦地,皇帝睁眼,除却了早朝时候,但凡他在殿里见着先帝时候,总有个人陪在先帝左右伺候先帝。

    皇帝书房里向来没有伺候的奴才,严五儿都站在殿外候着,遂他听见皇上在里面说让他倒一杯茶来严五儿虽然忙忙跑进去可是心生奇怪,平日里皇上除了用膳的时辰,瓜果小食一概不吃,连茶水也是有大臣了才用,今日怎的一叠声的着人上茶。

    在倒了三四回茶之后,严五儿确定皇上不是早膳吃食咸了便是叫静妃折腾火太旺了!可不是么,同床共枕了这许多时日,皇上连一个人都没宠幸,那静妃同个纸片子一样,皇上估计也是没有兴致宠幸,看吧,放着一后宫的女人还将自己憋成这样,真是,要知道憋出来的那火茶水可是浇不熄呀!

    穆清今日睁开眼睛已经很晚了,皇帝自然不在,她在床上躺了片刻,一想起昨日里的闹剧恨不能一被子将自己给捂死,昨日她定然是失心疯了,自己懊恼片刻起床,将将用了一道汤药,便见皇帝一阵风似的从殿外旋进来。

    穆清端着大药碗立马将头脸埋进碗里恨不能皇帝瞬间消失,这人这两日怎的这样闲,见天儿的往倦勤殿跑,心下埋怨,头脸一直不能抬起来,昨日的自己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她将头脸埋在碗里半天没抬起来,好一阵子才觉着殿里真是太安静了,莫非皇帝是走了?将头脸从碗里移出来,穆清登时被吓了一大跳。

    皇帝坐在对面榻上眼睛直勾勾看她,真是直着眼只盯着她,今日不知怎的头发也没纶起来,他头发浓密还黑的吓人,别人将头发散下来就多一份文雅柔和来,他将头发散着却恁的吓人,能将小孩儿吓哭。仿佛同个狂野粗俗的武将一样,英俊是英俊,刚毅也是刚毅,然总仿佛是金钩铁画才能画出来的样子,不似个寻常的人样。

    “好端端坐在那里干什么?”穆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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