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所有人都看不清皇帝表情,只有沈宗正稍微能窥见皇帝似乎也生气,也悲伤,便只能心道一声天道不测造化弄人,你又从何琢磨。
皇帝提着穆清一言不发从当铺里出来,没人敢说一句话,福伯想要上前扶着穆清,被沈宗正拉住了,御天野夫连同侍卫们此时都不知踪影,也不知那场乱斗是个什么结果,然这会儿当铺外面是一个人都没有,夜重新黑的要滴墨,空气里只余下牛油火把烧过后的火气味。
穆清浑浑噩噩挪动着自己双腿,她一直同皇帝隐瞒的这些对她来说过于重大了,重大到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皇帝发现会是个什么光景,她想过皇帝发现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因而还能稍微有点底气,可她没想过萧家所有秘密曝光在皇帝眼前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子,她想都没敢预想过,所以今夜乍然所有大白在皇帝跟前时候她格外无措。
萧家太在意名声,穆清太明白纲常,这个时候她从内里就想不起先前皇帝因为她干下的那许多事兴许还能是她的筹码,她压根不会从这方面想,因而她就格外不知皇帝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她不知道。
皇帝一手提着她的肩膀往前走,没有火把也没有灯笼,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子,皇帝没有在屋顶上走,他就在路上走,一步接一步,胡同转胡同。
那会在屋顶上站的时间太长了,从听见她说她不能走的时候时间就过得格外慢,皇帝在半空中呆够了。
终于还是走到太傅府了,穆清沉默推开偏门,门里太傅连同管家站在夜里也不知候了多长时间。
“皇上。”太傅向皇帝请安,皇帝没有说话越过他进了府,穆清看太傅一眼,想要说点什么,可能是要说让太傅早点睡觉去罢,然没说出来,她脑里一片混乱上一瞬是这个想法,下一瞬嘴里就已经忘了脑里的想法。
偏院里还是一片安静,伺候的人都不在,院里石桌上的藤木架子被风吹得摇晃,藤木架子上的灯还是一忽儿向北一忽儿向南,同她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出去的时候她是自己走出去的,回来的时候被皇帝提着肩膀提回来的。
进屋之后屋里一片暖和,通身的冰凉接触到一片暖和的时候穆清都觉出自己周身开始火烧火燎的疼。
她道“皇上,求你饶过萧家。”京里萧家早就没了,现在只能放过父母兄弟的性命。
“萧家又有什么罪。”皇帝这个时候已经平静下来,他说这么一句。
穆清于是就惶恐的不知所以。
桌上的小炉还温着她的药,穆清在地上站着,皇帝拿起那温着的药碗递给她,穆清呆呆接过一气喝下去,穆清心里定然想着这是个□□罢,因为她就同喝□□一样一猛子将药给灌进肚里去了。
罪臣流放,罪臣之女在京里犯下大罪,还叫皇帝发现,还牵扯出高祖的秘密,正常情况,就算他们萧家没有犯下什么罪,为了高祖名声,萧家也就顺势消散在野外不知名处了罢。
“睡去吧,明日你还要进宫。”皇帝站着同她说一句,穆清愣愣走至床榻跟前,木头一样上床,然后隔着床帐看站在窗前的人,他大约是在思索如何处置她,穆清心想。
皇帝在地上站很长时间,“你睡吧,我走了。”他语气平静说一句,随即就推门而出。
穆清这时候脑里抽不出什么地方来思索皇帝的行为,只是对于皇帝这样平静而意外,她盯着他,看他从门里出去,然后室内重回一室平静一时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情形,然到底身体支撑不住,遂就那么合衣平躺着将眼睛闭上。
却是突然帐子被一把挥开,穆清不及有什么动作,自己整个人已经被提了起来,她睁眼,皇帝再不是个平静的样子两眼恶狠狠盯着她撕扯她的身体,是个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样子,穆清吓得魂飞魄散。
“皇上。”穆清哀叫一声,自己胳膊已经被撕扯起来了,她都能听见衣帛破裂的声音,该是上半身要被撕碎了罢,裙裤也被撕烂了去,通身都要被撕扯成碎片了,皇帝状若疯狂,她骇怕的连痛都要感知不到。
“你一五一十的同我说这两年你是如何度过的。”皇帝咬牙切齿的道,再不是先前平静的样子。
穆清以为自己通身都要被皇帝撕碎,听见他的话她睁开眼睛,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尽数褪去,这会儿她浑身一丝不沾的半坐在床上,皇帝俯身拉着她的胳膊站在地上。
当下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本欲拿过被子将自己盖上然没敢动弹,只睁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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