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几步冲到原籽温面前,捏起她的下颚强行让她松口。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口水倒流进喉咙,原籽温险些窒息,剧烈地咳嗦起来。
混乱中,她跌倒在地,头狠狠地撞在身后的车门上。眼前顿时天旋地转,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原籽温本能地做出反抗。
“你冷静一点!”清冽而克制的声音。
他的手指微凉,手心却温暖干燥,忽然有种让人心安神定的力量透过体温传递过来。原籽温下意识地拽紧他的衣袖,仿佛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
“听我的,深呼吸,别害怕。”
原籽温瑟缩在他怀中,噤若寒蝉,连牙齿都在打战。她勉强按男子的话调整呼吸,感到情绪稍微平复下来。
然而下一秒,眼泪就疯狂地涌出眼眶,没有声音,只有决堤般的泪水不停流淌过苍白的脸颊。
“很快就没事了。”男子伸手为她擦拭,动作轻柔。
原籽温这才看清楚面前人的轮廓。
雪亮的车灯下,他清俊的脸庞线条锐利,熠熠的眼眸更是有如星辰闪烁,仿佛身披点点星辉,从天而降。
一瞬间,原籽温感到整个夜空都亮了。
就在这时,那几个青年围上来,其中一个扬起扳手就朝男子砸过来。
“小心!”
原籽温刚喊出口,头顶的车窗玻璃就应声而碎,无数碎片好像雪花洒下来。原籽温被男子牢牢地抱在怀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医院急诊室,凌晨五点。
原籽温睁开眼睛,视野里皆是白色,鼻翼间漂浮着浓重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护士走过来为她拉开病床旁边的挡帘。
原籽温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那群醉酒青年,个个脸上有伤,两名警察正在盘问开宾利车的男子。白色的灯光里,他身形挺拔俊朗,长发一丝不苟地束起,长款黑色西服外套优雅落拓。
“姓名?”
“言陌生。”
“那么是谁先动手的?”
接下来的话有点听不清楚,护士见她一脸迷茫,便微笑着说:“你男朋友可厉害,一个人和五个人交手,居然一点也没受伤。不过你也不差……”
正说着,隔壁病床里走出来一个青年,手腕处被绷带包扎得严严实实,脸色惨白。
四目相对间,他满眼怒意,几乎想将原籽温挫骨扬灰。
警察看看那个青年,又望向虚弱无力的原籽温,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办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这么狠,差点将对方胳膊上的一块肉硬生生咬下来。
情绪失控下的发泄和挣扎,已经耗尽原籽温体内的所有力气。此刻她脸颊肿起,嘴角破裂,几缕长发被冷汗黏在脸上,着实狼狈不堪。无论警察问她什么,她都说想不起来了。
那群青年吵起来,原籽温视而不见。言陌生站在一旁打了几个电话,然后把手机递给两名警察。
不知过去多久,絮絮的说话声消失了,周围终于恢复安静。
有人走过来,清新的男士香水味,有如海风吹过。
“他们人呢?”原籽温有点紧张地问。
“被警察带回警局了,醉酒驾驶。”
“那我……”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言陌生简短地打断她的话,并不想细说。
他的目光很有压迫感,眼眸深不见底,原籽温注意到他的十指上都戴着形状奇异的戒指,手指修长有力。
身旁的护士似是被他丰神俊逸的外表所吸引,连说话的语气都很柔和,“别担心,她只是情绪激动再上睡眠不足,暂时性昏厥而已。还有点贫血,这里是药,记得按时服用,注意休息。”
可她伸出手半天,言陌生都没有接。
“给我就行了,谢谢。”原籽温挣扎着坐起身。
护士一脸狐疑地把药交给原籽温,临走时还不忘再看言陌生一眼。
原籽温双脚绵软无力,试着站了几次都没成功。言陌生抱紧双臂,冷漠地站在旁边,直到实在看不下去才上前拉了她一把。
肌肤相触间,原籽温想起方才被他搂在怀里的情景,不禁有点脸红。
男子面色如常,淡淡地说:“我已经通知你朋友了,他应该很快就赶来了。”
原籽温顿时心里一揪,“谁?”
“你通讯录里的联系人,罗谦君。”
也对,柏晨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怎么可能找得到他呢?
“籽温,你怎么样?”耳边响起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罗谦君好像阵风似的从走廊跑了过来
。
“还好。”原籽温怕他担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罗谦君一看到她脸上的伤就火冒三丈,俊秀的脸庞皱成一团,“谁他妈把你伤成这样,我擦他大爷!”
“你小声点,这里是医院。”原籽温连忙环顾四周。
罗谦君根本不管那么多,一个劲地追问,“柏晨呢,为什么他不在这里?”
原籽温背脊顿时僵硬,良久才缓缓说:“他走了。”
“啊?他去哪了?”
“我是说,我们分开了。”
罗谦君一愣,震惊的神色明晃晃地写在眼里,他摇头,“开什么玩笑,你们在一起好端端的,说掰就掰了?”
“先不谈这个……”原籽温异常疲惫。
“这小子真他妈混蛋啊,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罗谦君给柏晨打电话,“他妈的居然关机!”
忽然听到一声轻笑,原籽温看见冷眼旁观的言陌生弯起嘴角,似是嘲弄也是叹息。
他说:“你的车已经拖走了,过几天保险公司会给你打电话。”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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