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最后选择暂时妥协,转身取了花洒来,把水温调到适合的温度。裴绍勤站在她跟前,侧身对着她,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是想把内裤也脱掉的,但是考虑到可实施性,最后放弃了。
庄菀举着花洒,对着他后腰慢慢冲,凉水不可避免的自然滴落在他内裤上。
感觉到了潮湿,裴绍勤垂眸看,然后道:“家里有换的吗?”
“没有!”庄菀紧紧咬牙,只专注着手上的事情,尽量不去看不该看的地方。
裴绍勤点点头,然后继续道:“一会儿你去帮我买一个?还是我打电话让人送来?”
庄菀一点都不想去超市给他买男士内裤,更不愿意让他的人亲自给送来,但是,总不能不穿吧?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答应道:“我去买。”
说罢,直接把花洒塞到他手里,然后她转身出去了。
再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套浅灰色的棉麻睡衣,这是她怀甜甜的时候自己亲手做的。颜色暗些,号也大,勉强够裴绍勤先将就着穿一会儿。
“换上出来,我给你上药。”
裴绍勤接过睡衣,浓眉轻轻蹙起,想抬眸去看她,她人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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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勤穿着庄菀的特大号睡衣出来,手腕跟脚踝处还是露出一大截,他皱着眉心走到沙发跟前坐下。庄菀拿了药膏抹在他后腰的伤处,小心翼翼的,动作十分轻柔。挨着涂抹完后,用纱布顺着他精瘦的腰肢裹了一圈,做好这些才抬眸对他说:“我只是简单处理了下,你最好还是去一趟医院,让大夫好好瞧瞧。”
“你亲手给我涂的药,裹的纱布,我怎么舍得换下来。”他嘴角微挑,噙着笑,黝黑眸子闪闪发光。
“随你!”庄菀不想再搭理他,直接气得迅速站起身子来,要往卧室去,手却被人轻轻抓住了。
“你干什么?”她抽不回来,只能回头狠狠瞪着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凶狠一些。
其实庄菀只是看起来性情温顺,要是真怒了,也是一株带刺儿的豌豆。裴绍勤看了会儿她,就识趣的把手松开了。
庄菀没再理他,进了卧室把东西放好,然后兜里揣了钱,出门了。等她买了男士内裤跟男士衬衣西裤回来的时候,裴绍勤正在厨房里炒菜。
甜甜本来是缠在叔叔腿边的,见妈妈回来了,连忙从厨房跑出来。
“妈妈,叔叔在做饭。”甜甜笑嘻嘻一把抱住妈妈腿,仰着脑袋说,“好香啊。”
庄菀朝厨房里看了眼,没有说话,只是把东西放下,然后抱起甜甜来,亲了亲她说:“甜甜饿了吧?咱们一会儿就吃饭。”
裴绍勤端着最后炒好的一盘子菜出来,朝母女俩看一眼道:“吃饭了。”
“我去洗手!”甜甜挣扎着从妈妈身上下来,晃着身子就往浴室跑。
庄菀站在客厅暖黄色的吊灯下,目光淡淡望着餐桌边的男人,抬手朝沙发上指了指道:“给你买回来了,还有衬衣跟西裤,你去换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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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将近十点钟的时候,裴绍勤接到了秘书徐昂打来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裴绍勤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裴绍勤才进办公室,徐昂就赶紧捧了文件夹敲门进去。裴绍勤脱了外面大衣挂在衣架上,里面只穿了件白色衬衫跟浅灰色背心,可能刚刚动作有些大,扯到了腰,他浓眉轻轻蹙了蹙,手不自觉就轻轻抚了抚腰。
昨天司机给徐昂打电话的时候,徐昂特地问了下,司机把幼儿园门口的事情就跟他说了。
徐昂心里就明白了,裴总此番动怒,原来是为了一个女人。刚刚又下意识抚腰,他几乎都可以想象得来,昨天夜里,他们的裴总是如何化身饿狼,一展雄风的。
这裴总都伤了腰,不知道那个女人今天下不下得来床。
“资料带过来了?”裴绍勤已经坐在了红木大办公桌后面,脸色阴沉,只冷冷看着站在办公桌另一边的秘书。
“带过来了。”徐昂吓了一跳,也终于回了神来,连忙把资料递给裴绍勤,然后说,“都是小公司的小老板,只要裴氏集团动一动手指,这些公司全部都得破产。”
裴绍勤一页页快速翻阅着手中资料,很快就看完了,然后重新递回去,望着徐昂道:“不必手下留情。”
“是。”徐昂应声,忙也严肃起来,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说,“裴总,这世道有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就是比一般人差,我怕有些人会受不了这个打击,选择自杀。”
裴绍勤又想起昨天下午在幼儿园门口发生的那一幕,他此刻根本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只冷冷道:“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