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惴惴不安的女孩,他察觉到她在面对其中一个队伍的时候,明显地露出沉默抵抗,而之前跟着她的那个男人便在那个队伍里。
封央点点头,带着她转身就往旁边最近的一个通道口走去,队伍人员管理松散,少了两个人谁也不会去多管。
慕辞掉在队伍尾巴处,来到地下宫殿。
同样漆黑不见五指,打着火把随着狭窄的通道可以发现好多独立的小房间,房间的门紧闭着,看不到里面。
不知道骇到底在哪里,宿主们只有一个一个房间查探过去。
第一间铁皮门被暴力突破,露出里面如牢狱布局的场面,宿主们看到里面场景时齐齐呕吐。
只见倚着墙角放置的铁皮床上腐烂着一具尸体,密集的尸虫在腐肉里钻来钻去,尸者面部的嘴巴大张,死前定是痛不欲生。
“这不会是宿主吧?”一个男人捂着嘴巴不敢置信地问?
大家都没说话,这个星球上的人型生物除了外来宿主,没有其他了。
没有什么可看的,大家继续下一间房。
直到最后一间看完,气氛越来越沉重。
“这至少有三十多位宿主吧?就这样都死了?”死状都保持一致,为什么一名宿主一间房是在做什么实验吗?
慕辞没有进去看,但她也能知道这里的情况,因为她以前也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待过!
只是她记不清是哪个房间了而已。
“什么东西?啊......”
一个凄厉的男声响起。
周围人大惊,一看那名男子刚刚还叫唤着,下一秒双眼暴突,嘴巴大张似乎有东西哽在他喉咙里,他眼神透着强烈的祈求,憋红的脸一瞬间变得青紫,一条婴儿手臂粗的触手带着血肉冲出嘴巴,这位宿主才失去了生机。
慕辞看着触手,惊恐地喊:“是管家....”
脑海中的记忆纷至沓来。
那时云歌队初到天之谷,并不知晓这里不能随意传送,所以把这里当成一个普通地图来刷。
只是当慕辞踏入天之谷的那一刻,芽狍就在脑海中大声地警告她,让她快走!
慕辞问原因,芽狍说不清,只是它能感应病毒的危险程度,毕竟病毒是通过它的掩饰才进入罗萨星的。
慕辞只好劝说云歌队的队友们离开。
可是没有理由的说服,被坊简嘲笑说是想太多,怂动戊宣坚持刷地图,反正在危险的时候还可以下线。
当坊简被管家的触手拖走时,云歌队急忙营救,半路上截获成功,可是当时大家只是二级宿主而已,并不是管家的对手。
在罗萨星上所有的兽族怪物都是数据制造,所以才会有宿主杀了数据怪物后有物品掉落,这些物品是系统修补数据链时掉落的有利数据,越是厉害的怪物,数据越是复杂,杀死后掉落的有利数据形成的装备品质越高。
而管家便是病毒的自动修补数据,它也能制造唯一怪,利用的便是这些外来宿主,借助他们的身体形成病毒数据。
管家是四肢爬行动物,腐烂的外皮,一口就能吐出强酸的唾液,还有一只长在头顶上的灵活触手。
触手力大无穷,连戊宣都抵挡不住。
在都负伤的情况下,法呵让所有人下线传送离开,可是大家却惊恐地发现不能传送!
在戊宣的盾牌被管家触手轻易拍飞的同时,法呵命令大家往天之谷传送阵跑去,而他自己负责断后,除了因为他是队长,还因为他的速度是队伍中最快的。
而队伍里面力气最大的戊宣折了右手,基本无用,连渊储、阳骞在近身的时候都被唾液溅到重伤,坊简和慕辞都是没有战斗力的,基本靠不上。
唯一庆幸的事,实力强悍的管家并不想杀他们,似乎想生擒宿主。
坊简不同意,那样法呵就危险了!
可是不同意有什么用?他们根本打不过,现在不跑,万一管家下杀手,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了。
于是渊储强制把坊简拖走,按照法呵说的往传送阵跑去,希望法呵能坚持住。
“我们不能丢下他!他会死的!我们回去可以杀掉的........”一路上坊简崩溃地大喊着。
慕辞心里难受,想起法呵带她入队,助她克服心理障碍,借她金币,给她治胃癌的药物等等,这两年来她欠这个男人很多人情,而她还没还。
她想着想着,停住步伐,调头往回跑,她这样走了会良心不安的。
阳骞准备拦住她,却被坊简拉住,慕辞还能听到她说的话:“让她回去!她能回去给法呵加状态!不然云歌队要她干嘛啊.......”
慕辞心中愤然,要不是坊简坚持要刷地图,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要不是她被管家抓住,大家也不用跟管家对上,她要不是觉得亏欠法呵的,把法呵当朋友看待,她也想一走了之!
当她赶到的时候,法呵已经是负隅顽抗,他的弓箭早就被抽飞,肩膀不自然地耸拉着,为了躲避管家的触手,他借着道路两旁的障碍物躲闪着,只是每当他想逃走时,总是被触手逼回。
眼见他体力不支被触手击中腹部,撞击得倒飞倒地,内脏受伤嘴角流出夹带着碎肉的鲜血。
慕辞飞奔扑上前准备拖着法呵离开,可是管家的触角这个时候抽向他,情急下她一把把法呵推开,准备她承受这一击,没想到触手在碰触到她时将她拦腰一卷,拖起她离开。
法呵在见到慕辞的时候既感动又气急败坏,他已经不报希望可以活着了,反正他没有什么牵挂,能换得队友的生存,他这队长死也值当了。
可是这个傻丫头为什么要回来!
他已经遍体鳞伤精疲力尽了,他没有信心可以护着她啊!
当他被慕辞推开,而她被管家拦腰卷走时,他心急如焚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追着想救人,可是他的速度连正常人的都比不上,怎么追的上管家!眼见慕辞的人影消失在眼前,他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