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芷,青州…不,整个山东怕要有动荡了。”徐禹谦敛起思绪,低头对上小娇妻震惊的目光。
惋芷揪着他衣襟的手便紧一分。
施俊为上回敢叛乱,这回潜藏着定然还是会有这种想法的,可是波及整个山东……
她意识到事情比想像中更复杂和可怕。
看着她慢慢变得发白的小脸,徐禹谦去亲她唇角,低声道:“你怕不怕。”
她瞳孔微缩,下刻揪着他衣襟的手圈到了他颈后,拉着他让他与自己额贴额。
“四爷,我不怕,我想信您。”她坚定着说,“如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一定要告诉我。”
徐禹谦凝视着她,忽的笑了,温柔平和又带着无尽宠溺。“好,若有要娘子帮忙的,为夫一定会拜托娘子。”他说着,寻了她的唇轻柔含住。
季嬷嬷正捧着帐册从廊下走来,一侧眼便见着正房窗扇上渐渐重叠的两道模糊影子,她心间哎哟一声,快步到屋里将还傻傻守在外间打络子玉竹几人轻声喊出来。然后将帐删塞到玉竹手中,说一会就回来,转身往厨房去了。
边走,季嬷嬷嘴里边念叨着:“昨儿徐管事刚让人送来老母鸡,倒是正好能用…嗯,还是先去趟魏郎中那,问问他哪些最补气血。”念叨着,人已再拐了个弯。
晚间,夫妻俩在用饭前被迫灌了一大碗人参母鸡汤,再看满桌菜肴,丁点食欲都没有了。
自林威那日逼出施俊为后,徐禹谦便不再让他们盯得那么紧,只叫留意无量寺那些担箩筐下山的僧人。
林威大为不解,“四爷,上回走水之事您就不怕引得他们怀疑?”
“当然是担心的。”徐禹谦放下手中的公文,靠到椅背。“不然就让你们撤走了,还盯着他们下不下山何用?”
就是因为盯着他们下山没用好吗,林威腹诽一句,又道:“是因为近来他们都没有人再下山,五天了,平时两天会有十人。”
闻言,徐禹谦平和的眼眸霎时闪过冷冽光芒。
“已经起疑了,快去将明叔请来。”
他神色骤变,林威看得心惊,听得他话更是震惊。
怎么就笃定起疑了?!
林威疑惑着去请人,半盏茶的时间又再回到前衙。
“明叔,前日让送到各处的信可是都派了出去?你估摸着今日日落前能否送到?”徐禹谦见着人便坐直了身子,神色严肃。
明叔暗暗推算时间,肯定的回道:“应该今日午间便都到了,除非有人故意拦截。”
徐禹谦便露了个笑,眸光却是越发犀利。“如此便好,林威。”
“属下在。”
被点名,林威莫名心头一跳,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激动起来,血液就在体内翻涌着。
“叫黄毅带上我们的人,除了无量寺那边不动全都派去静思庵,该控制的人一个不能遗漏,要保障那些女子的安全。”徐禹谦冷静的吩咐着,从抽屉中取出份地图,展开指了指几个点燃。“无量寺的人只要在这几条山路派人蹲守着,如若有人运东西,只须要盯着不必阻拦,也不必跟上。”
听着他一一吩咐完毕,林威没发现自己的活儿,身上温度骤然冷了下来,指着自己鼻子问:“四爷,那我呢?”
徐禹谦抬起头看他,冷冽的黑眸内渐渐浮现笑意,只听他轻道:“跟我一起带着守军守城,擒了那施俊为。”
林威瞬间双眼发亮,心头燃起一股冲劲。
擒施俊为!
见过那些女子被欺凌,他早就想亲手拧了那施俊为的头,只是为了大局与四爷一样百般隐忍,不敢妄动。
如今…终于不要忍了!
“是!”林威大声领命。
他那摩拳擦掌的样子,徐禹谦露出的笑意更深了些。
惋芷亦敏感察觉到风雨欲来的气息,四爷这两日总在书房对着州城舆图沉思,案上乱糟糟的,各处都散落有画着排兵布阵的纸张。
这日,徐禹谦依旧在下衙了便先到书房,惋芷已早早在那等着,他来到时正剥柑桔。
满屋甜甜酸酸的水果香,让人闻着心旷神怡。
惋芷笑着朝他招手,待他走近站起身,掂着脚将一瓣颜色喜人的柑桔送到他唇边。
“四爷,酸不酸?”她缩回被他顺势含住的指尖,娇嗔着看他。
徐禹谦啜着笑,惋芷瞬间警惕起来,她想到了他偶时的劣性。可惜已为时已晚,她还未来急要躲已被他扣住后脑勺,唇结结实实被堵了。
甜中泛着酸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她攥了拳头轻轻锤他,好半会才被他松开。
他意犹未尽的又在她唇上啄一口,“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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