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一楼的大厅,一片沉寂,只能听到墙上挂着的古钟上的指针向前迈进的声音。
劳拉让之前所有围在这里的下属们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然后径自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
也没有特意去叫醒昏睡在那边的男人,而是一边看着报纸一边等着那人自然醒,很有耐性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劳拉看上去相当淡然,完全不受这种静到诡异的气氛的影响。
直到沙发上那人终于发出了听上去不是很舒服的喃呢声,身体也不适地动了动,终于悠悠转醒时,劳拉才将目光放回到那个男人的身上。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的这位丈夫。
她本来的工作就是在娱乐圈中,各种类型的男士见过太多,那些高人气的男演员、男模也是多有接触,对男人的相貌也近乎有些麻木了。但当他抬起头,她第一眼看到他的容貌时,即使心中对他没有好感,但那张脸还是让她一瞬间有些惊叹。
典型的意大利男人长相,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眼窝深邃,自带有一种迷人的拉丁风情。她不得不说,就算把这男人放到顶级男星堆里,也绝对出类拔萃。
以及……这绝对是她儿子的亲爹无疑,那双鸢色的眼睛简直就是直接复制粘贴过去的。
不过看起来应该还没酒醒,两眼无神地看着她,有些懵懵的样子。
……
当恩佐.加百罗涅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映入他眼中的是那张熟悉的脸。
法律上的妻子,那张脸能不熟悉吗……但却又让他感到陌生,与过去几年里那种动不动就歇斯底里的疯狂样子完全不同。
一身剪裁修身的白色雪纺衫搭配酒红色一步裙,修长白皙的双腿,左腿优雅地搭在右腿上。见他醒来,便将手中的报纸放到一边,静静地注视着他。
“桌上那杯水里加有蜂蜜和葡萄糖,你先醒醒酒吧。”
劳拉不恼亦不发火,只是平静地对着刚刚坐起身的丈夫说道。
恩佐看上去还是一脸醉醺醺的样子,大概是还没回过神,机械般地伸出手,愣愣地将桌上那杯醒酒水喝下。
喝完后,只见恩佐杯子一放,直接后仰靠到沙发背上,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本就发梢带卷的茶色短发此刻更是凌乱不已,整个人看起来相当颓废。
虽然很嫌恶对方身上拿呛人的烟酒味,也对对方这种邋遢颓唐的样子相当反感,但劳拉还是压下心头的不悦,保持面色的不变。
“清醒点了吗?”劳拉的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也是平稳到不能再平稳,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关切的语气。
而这时,恩佐却是突然睁开了双眼,猛地转过头,鸢色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劳拉,目光里是满满的愤怒与厌恶,没有任何的丈夫看向妻子时的温情。
“前天晚上,你在罗马的那场秀是什么意思!还对媒体放言要重新出来拍片!”像只暴怒的狮子似的,恩佐的那满满火气的嗓门也拔高了几度:“你忘记以前我说过什么了吗!”
面对丈夫如此粗俗的言行举止,劳拉暗自握了握拳头,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只是本就冷艳的面容此刻也更如寒冰一般。
“因为这件事情而能让你难得回家一趟,我也真的是受宠若惊。”嘴角嘲讽地一挑,“至于你之前的话……啊,你就当我忘了吧。”
这倒是大实话,她本来就失忆了,所以鬼知道他以前说过什么。
没想到劳拉对自己是这种反应,恩佐一怔后随即怒气更盛,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半晌只得威胁道:“劳拉,你就不怕……”
“不怕什么?不怕你要和我离婚?呵……你不是早就有这个意向了吗?”碧色的眸子里毫不遮掩讽刺与冰冷。
不光是媒体杂志之前那些捕风捉影的报道,在加百罗涅家的这一个多月她也私下打探到,恩佐的确是有意要和她结束婚姻。
似乎是觉得自己男性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容忍不了劳拉这种态度的恩佐拍桌而起,一脸煞气地俯视着沙发上坐着的女人:
“你以为我真不会吗!来人!”
听到自家boss的怒吼,在偏厅待命的下属匆匆赶来,询问有什么吩咐。
恩佐烦躁地吼道:“把阿尔伯特叫来!让他带着我之前让他起草的离婚协议书!”
……
会议室。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入,却驱不散房间里凝固沉重且一触即发的氛围。
会议室中央的长桌,洗漱后又换了身干净衣服的恩佐一脸沉郁地坐在尽头的皮椅上,两条大长腿交叠着搭在桌子上,手上把弄着一把水晶打火机。
长桌的两侧,一侧坐着劳拉,另一侧坐着四个中年男人。
其中一个便是恩佐口中的阿尔伯特,加百罗涅家族的首席律师。
原本恩佐只叫了阿尔伯特一人来,结果家族的财务总管蒂莫西、贸易顾问马修、对外交涉事务负责人约瑟夫全都一起来了。
对于不请自来的那三人,恩佐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情绪相当不佳地问向阿尔伯特:
“我之前交代过你的要起草的离婚协议书,写好了吗?”
相较于恩佐的激烈反应,阿尔伯特却是一脸镇定,一字一句地回复着他的首领:
“boss,这不是一件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基于您的身份,牵扯到的事宜太多,您不要这么冲动。”
言下之意就是他并没有按照吩咐去起草离婚协议,言语间满满是对恩佐如此轻率就要离婚的不赞同。
约瑟夫也随即出声:“boss,不管怎样……少爷他还小,您做事实在太欠考虑了。”
蒂莫西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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