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便拿着标准,诚心向皇后娘娘“请教”,把自己的忧虑比较委婉地简述了一遍。
元春也懒得跟她解释太多,只笑道:“这些问题本宫都考虑过,迟尚仪不必忧心,照此征选就是了!”
这所连名字都不能正式宣告的“宫廷女子学校”是太宝贵的教育资源,只能先选那些智商高的女子接受教育,不能让那些资质庸常的女子浪费资源。
迟丛茵见她这样说,也懒得再操闲心了!
她收拾了一下,带着几名女官和宫女、太监,在数百护卫的护送下,出宫征选新宫女去了。
内务府的人早得到今年宫女征选之事有变的消息了,却一直心存侥幸。当正式的诏命下来,果然派了内廷女官为首进行宫女征选时,他们便有些坐不住了。
内务府总管的太太被自家老爷指派,特意入宫向元春请安,半认真半玩笑地问:“今年的宫女征选,娘娘点了迟尚仪,我家老爷还有些担心呢!怕迟尚仪没有经验,耽误了差事。说来这差事往年都归内务府的,怎么今年改了规矩?莫非是内务府的人办差不力,惹娘娘生气了?”
元春微笑:“内务府这一二年可忙坏了!如今略松快一些,便放他们的假,让他们略歇一歇,也是体恤他们的一番好意。宫女征选只是小事,又何必劳动他们?交给内廷女官去办就好了!内务府的事情少一些,也能集中人手,早些把懿和宫那浴室弄好。”
内务府总管的太太听了这话,便自以为明白了。
她回家便对丈夫说:“娘娘必是嫌内务府弄个浴室都拖拖拉拉,才想给内务府一个教训。话说,娘娘那浴室到底要怎么弄?听说是要在正房之侧的耳房里弄个大水池、在墙上掏许多洞,会不会坏了风水啊?”
内务府总管听了自家太太的话,沉默不语,心中依旧不踏实。他总觉得征选宫女之事突然从内务府移交给了内廷女官,原因不会如皇后所说的那样简单。
最近,皇上似乎也对内务府有些不满?
他心中甚是烦躁:这一对帝后,行事太过离奇!总让他有一种不得劲儿的感觉。他与几个心腹反复商议过,想要挑拨离间一下帝后的关系,似乎又无从下手——因为皇上没有别的妃妾,他们玩熟的手段用不上,新手段暂时还没有开发出来。挑了两件事试探了一下,打出去的拳头却如同打在棉花上,让他摸不清这对帝后的虚实。
他心想:要不要干脆趁着整修懿和宫的时机,弄两个不那好的风水阵,反击一下?!可皇后娘娘是遇仙之人,是仙人弟子啊!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元春并不知道内务府的人在动什么歪心思。
在征选新宫女的队伍出发以后,她就召了贾敏入宫,让她与黛玉商量:是否允许黛玉考取行医资格证,是否允许她正式入太医院学医。
元春并没有参与她们母女的讨论,等她们商量完了,来见自己时,元春发现:虽然她们都重新洗了脸,但从她们发红的眼睛,却可以看出她们都狠狠地哭过。
贾敏向元春郑重地行礼:“娘娘,请允许黛玉入太医院学习吧!”
元春没有直接答应她,而是转头问黛玉:“你可想好了?”
黛玉直接跪下了:“娘娘,臣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臣留在宫中,终身不嫁!宫中这么多前辈女官,不都是这样吗?她们可以,黛玉也可以!黛玉虽不才,但既然选择了从医,便不愿半途而废,空掷了这许多年的光阴。娘娘若不信,黛玉愿意立下毒誓……”
“别!”元春连忙制止她,“我相信你!你也不必立什么毒誓。黛玉你记住:你可以下定决心做某件事,并且做好最坏的打算,但不必轻易立什么誓言。那很容易把自己未来的退路给堵死了!起来吧!”
她心想:想当年我若堵死了自己的退位,跟水霄还有今日这样的缘分吗?所以说,做人留一线比较好啊!
“是!”黛玉站起身来。
贾敏听了元春的话,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有退路便好!
她陪着笑脸,对元春说:“娘娘,黛玉和徐女史去考行医资格,以及入太医院学习,都难免要与那些男子互相称呼。女儿家的闺名若让人随意叫,终究有些不妥。不知娘娘能否效法太上皇当年,赐她们一个别号?这样,她们与人称呼起来也便利些。另外,娘娘当年那套一品尚医的官服,有面罩、帷帽和手套,设想得甚是周到。黛玉她们当然不敢僭越,只是……能否赐她们一套也带有面罩、帷帽和手套的官服,方便她们在外行走?!”
元春听了贾敏的话,心中有一点囧:真要把走出家门的妇女包那么严实吗?会不会走上阿拉伯妇女的老路?
略思索了一下,她决定暂时作一点让步:包严点就严点儿吧!让先妇女走出家门再说。
“姑母所言甚是!衣服的事,我回头就叫尚服局来办。”她心想:要不,给宫里的女官们都发一套这样的制服,然后给她们更多的机会出宫办事?
“至于别号嘛……飞萤就叫云泽,徐云泽。”元春微微一笑,“黛玉的别号,可叫潇`湘……林潇`湘!”
真好!林潇`湘这个名号,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亲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