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不愿被人觊觎的秘密。它们埋藏在内心深处,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的发酵腐烂。季璃也曾好奇过苏启言的过去, 却并不想以这种方式知晓。她已经完完全全的冷静了下来, 作为猫时的那一股子慵懒和闲适都在瞬间消散了。
她试着从苏启言的梦境中脱身离开, 但似乎有人在自己的周围布下了一层无形的屏障,阻碍着季璃的灵魂从这个世界, 这个场景之中脱身而出。季璃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困惑,但心里却如明镜般透彻——能够掌控苏启言的梦境甚至是身体、并有如此能力将自己强制卷入梦魇之中的存在, 大概……也就只有他的系统了吧。
她回忆着自己方才见到的景色。那两个男人都穿着样式古朴的长袍,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 但季璃还是可以确定它们的材质并非凡物;在大风的吹拂之中,那两人身上的长袍都纹丝不动, 而是十分服帖的垂在原地。再加上他们脚踏的流光——这大概,是一个修□□。
但以她的经验来看,这个世界的等级不会太高,也就是中等的水平。方才的两名修士便是一个很好的佐证;他们周身的气度都极为不凡, 无需使用法器便可御空飞行,这一点只有金丹修士才能做得到;练气期和筑基期的修士无法支撑起如此庞大的真气损耗。但按这个速度,若要说他是元婴真君甚至往上, 却又有些不够资格了。所以季璃才会推断这是个中等规格的修□□, 可以看到金丹修士并肩飞驰而不是缩在各个宗门的宝殿里头寻找破界的方法, 却又少了一两分世界法则的玄奥气息。她探看了一下自己的魂体,却发现她现在虽然是隐形的姿态, 体内却没有任何鬼气在运转。这说明, 那个系统并没有给她修为的加持, 而仅仅是希望她能够做一个安静的看客。
那么……它究竟是希望自己看到些什么?
季璃站在茫茫大漠的中央,唯一值得在意似乎就只有那些断壁残垣了。她凝视了一会儿那堆灰败褪色的陈旧建筑,忽然惊讶的发现,它们在她的眼前飞快的闪动了起来。沙漠中的白色沙粒纷纷扬起,汇聚成一片银白色的海洋朝着正中的方向涌去,却又在接触到彼此之后飞快四散开来,凝聚成具体的形状。她低头一看,脚下的白沙已经全部消失不见,许久不见天日的土壤终于显露出了它的踪迹。在阳光的照耀下,它泛着不自然的紫红色泽,就像是被胭脂给浸透了一般的妖艳。季璃俯下身来,嗅了嗅这紫色土壤的味道,顿时皱起了眉;上面还残存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这绝不是一片普通的沙漠。
季璃站起身来,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数目庞大到可怕的白沙们已经勾勒出了一堵堵虚幻的高墙,它们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将她目光所及之处尽数填满。季璃一点点的看着,她所在的地方像是一座偏院,里面虽然宽敞,布置却极为简单。沿着那虚幻的青石板路往外走,就是一座布道堂,青桪甚至别有用心的把那些用来静心凝神的蒲团也给投射了出来,它们已经很旧了,却被保管的非常好,没有一个是裂了口的。毫无疑问,曾经居住在这里的家族或者是宗门有着十分长久的积蕴,就连小小的蒲团也都是先人们流传下来的古物。季璃不由自主的走动了起来,沿着那条小径,穿过布道堂,走进一片广袤的竹林,立着的金色灵竹身上都有着灼烤或者是剑劈出来的刻痕,一道道交叠累积着。
再往前是一个古朴的院落,里面的架子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用来换取灵石和资源的身份玉牌,都闪着莹莹的虚光。季璃走上前去,仔细的看着那上面刻录着的人名。她心中已经隐隐的有了具体的猜测,但真到了这一刻,她却又不希望心中所想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
纤细的手指在玉牌上划过,它们纷纷泛起了细微的涟漪,就像是一场旧梦被投落在了故地里。终于,在靠里的一个角落里,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季璃的手指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做出了一个拿取的动作。像是被鱼儿的长尾扫到了一般,清浅的波纹沿着季璃的指尖不断的扩散,但那刻着苏启言姓名的玉牌却仍然固执的停留在原地。即使是在梦里,她也触碰不到,也撼动不了。这块玉牌……只怕,也成了那些白沙的一部分了吧。
她忽然觉得难受,就像是要窒息了一样。梦境是在不断变化着的,青桪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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