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璃有些手痒, 但自己的眼前还有个麻烦的湄歆,她只得维持着若无其事的神色,稳当当的坐在原地。
……其实她的内心充满了好奇。苏启言到底回了自己什么啊啊啊!
湄歆似乎是刻意的放慢了飞舟的速度,她望了一眼神色平静的季璃,忽然开口说道:“青云会那边给过来的资料说,师妹似乎是散修出身?”
是啊,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是由一个猫突然变成了修士的,这个过程似乎可以描述为妖兽出身,偶得机缘造化,才修成了这一颗金丹。季璃点了点头, 适时的露出了两分感叹神色:“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湄歆绕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说:“我在第一眼看到小师妹的时候,便觉得你不像是世家出身的修士。他们都太傲慢了;傲慢到有些找人厌恶。不过, 跟你一同上来的那个男修, 可真是生了一副不错的皮囊。”她说道这里, 面上倒是流露出了几分回忆的神色,像是在心中又垂涎了一下苏启言的颜。季璃默默的回想起了她朝苏启言投过去的那个勾引眼神,忽然生出了几分暗暗的不爽来。
她克制住了自己的微妙情绪,问道:“何以见得?”
季璃其实是能猜出大致的缘由的;这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像湄歆这种血统普通的妖兽, 要想超越众多同伴并成为元婴级别的妖修,可是相当不容易的。大家都是从泥地里摸爬滚打起来的人——能敏锐的辨认出同类的气息, 似乎已经成为一种自然的本能了。但湄歆的反应, 却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这女流氓的行动力实在是太强了, 简直能够甩出其他人数条街去。她弯起那双狐狸眼,柔和的笑了笑,忽然凑到了季璃的身侧。温热的吐息喷在季璃耳畔,湄歆说道:“我望着妹妹的眼睛,便觉得我们是一路人呢。”
……扯吧扯吧。
季璃有些无语,她面上还是那副乖巧的师妹神色,却像是不经意的侧开了头,恰巧同她隔出了一个适当的距离——不至于太亲密,是个隐约的抗拒意味。像湄歆这种察言观色的老手,不可能体味不出她的意思。但对方只是微微的顿了顿,又再度靠了过来。
毕竟还要靠她进入宗门,季璃只得含恨忍下了。敷衍了这小妖精一路,总算是看到了散水仙宗那庞大的身躯。它里头的许多东西都是从远古时期一直流传下来的,就连护山大阵也维持着古阵法的运转规则,时不时晕染开一片灼目的灵光。湄歆应当是同她那老相好传过音了,此刻正闲散的抱着手,微抿着红唇,在一株肜金树下等候着。
风吹了过来,一树的苍色叶片缓缓摇曳,不断有落花漱漱而下。再配上这树底站着的绝色美人,真是好一处美景。季璃默默的别开了头,她有些无语——要知道,肜金树是出了名的皮糙肉厚,金丹修士若是想要从它上头摘朵花走,除了动用灵力之外别无他法。
一般的风是不可能把这玩意儿的花瓣给吹落的;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季璃心疼的抱紧了自己;元婴大修的法术实在是刺激,割的她露在外面的肌肤隐隐作痛,都快渗出血丝来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修踩着纷纷扬扬的金色花朵,从散水的禁制之中一跃而出,轻轻落在了生着灵草的地面上。他握住了湄歆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宫中事务缠身,实在是脱不出空来。倒是委屈你等我了。”
这和青云会上那个阴沉沉的老男人……似乎不是同一个呢。
湄歆把头给扭过去了:“都是借口。”她微微的嘟起了嘴,眉眼间却是带着灼人大胆的丽色,挑衅似的望着那男修。两人在满树的落花下沟通了一会儿感情……恩,然后就沟通的有些难舍难分了呢,科科。
季璃只能专注的赏花。一片花瓣落到了她的肩上,却被护体灵光给弹了开来,一下子扎进了肜金树那粗糙的枝干上。青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也不容易啊。
那边的两人你依我浓了好一阵,才把正事给想了起来。满面红光的湄歆把男修递过来的玉牌交到了季璃手里,还不忘在她手心有意无意的蹭了一下。季璃差点把玉尺给祭出来,她凌厉的看了一眼湄歆,发现后者已经瘫软在了那元婴男修的怀里,娇笑着走开了。按着这个趋势,季璃怀疑接下来……他们大概是要发生点儿什么深入的交流,就比如滚个床单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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