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他的衣服,“杨琰,我真的受不了……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折磨……
徐微澜把他的付出叫做折磨,他加注在她身上的这一切感情真的让她如此痛苦吗?一次次地被哄骗,反反复复的信任危机,杨琰回想着,悔不当初。他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也恳求徐微澜:“再给我一次机会……微澜,我真的是爱你的……”
如今,徐微澜已经不敢再相信杨琰的话了,她摇头,哭得几乎是撕心裂肺。
她的哭声引来了医生和护士。护士负责稳住徐微澜的情绪,医生则忙着把杨琰拉走,“杨总,不要让太太情绪过于激动,这样对她的康复没有好处。”
医生将杨琰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进屋去给徐微澜做检查。杨琰痛不欲生,双手抱着头坐在那里
面前的光线被挡住了,杨琰直起身子,看见周越站在自己面前。
周越手里提了一袋子保健品,怀里抱着一束鲜花,显然是来看望徐微澜的。他没有平日里轻佻的神情,只是沉着脸正色问杨琰:“嫂子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徐微澜质问他,周越也来质问他。杨琰闭上眼,双手撑住脑袋,不想理会周越。
周越却不罢休:“哥,你真的是在利用嫂子骗爷爷的股份吗?”杨琰不回答,周越似乎得到了答案。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对外人狠也就算了,真没想到,你连爷爷和嫂子都骗。”
杨琰抬头看周越,周越他很直,不会骗人,因此也最厌恶骗人的人,杨琰清楚地从他脸上看到了对自己的鄙夷和厌恶。
徐微澜要离开他,就连周越也表示出了对他的不满,杨琰心里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盯着周越指了一下楼道,沉声道:“滚。”
他不说,周越也不打算多留。他放下了给徐微澜买的保健品和鲜花,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周越走后没多久,渔夫帽过来了,将手机递给杨琰,轻声道:“周玮的电话。”
杨琰昨晚有仔细思考过下午的事情,三联会的人恨他无可厚非,但两边相安无事已经有十多年了,这次默顿突然现身平江,一定有人在背后联络。再加上知道徐微澜的行踪,能将徐微澜劫持的人,只可能是周玮。
面对周玮,杨琰收起了悲伤,接过了电话。
周玮的语气洋洋得意,“杨总,你现在的感觉不太好吧?”
杨琰狠狠咬牙,手上握拳,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三联会的人你也敢惹,小心赔上性命。”
周玮无所谓:“要说他们,恐怕和你过节更大,当年他们老大,那个老默顿,他可是死在你的手上。”周玮说着,假装很怕,倒吸了一口气,“恐怕最后赔上性命的人是你。”
“周玮,你不要忘记,我和你不一样。”杨琰冷声道,“Greg他不是我的对手。”
周玮嗤笑了一下,“Greg昨天疏忽了,以后恐怕就不会让你这么轻松了。”周玮说着咂咂嘴,“不说这些,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周玮笑笑,阴冷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我听说你十五岁到周家的时候就是一无所有,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握住了畅铭的命脉,现在呢?重回十五岁感觉怎样?”
十五岁时,杨琰从南非回到了平江,进入了周家。那时候他一无所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中文都说不周正。经过了十几年,他有了今天。但是,一夕之间,他似乎又什么都没了。
“爷爷要是听说你利用徐微澜骗他,估计要生气吧?周越呢?那个傻小子估计还不知道你对他的用心。还有徐微澜和你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周玮“哼“了一声,“是不是觉得心里特别疼?”
杨琰听着他的话,肩膀已经颤抖了起来,手臂上青筋也突了出来。
“周玮,你做的事情我会要你一点点偿还的!”杨琰说完站起身,“啪”地一下将手机摔到了地上,支离破碎。
他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渔夫帽默默弯腰清理掉手机的碎片。清理完,渔夫帽过来和杨琰说:“周玮他们是在畅铭地库劫走的太太,还有之前那辆跟着太太的商务车也是集团的车辆。”渔夫帽压低声音说,“杨总,畅铭内部可能有鬼。”
这么大的公司,周玮要安插眼线并不困难,但所幸杨琰在公司事务上很少轻信他人,高层的那些人又是跟了他许多年的亲信,所以周玮想要靠内部的人掀起风暴并不容易。杨琰思索了一下,指使渔夫帽:“去查查董事会的人,看看他们谁和德灵的人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