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绮真前脚一走,树上的龙云杉便睁开了眼睛,她一把捞起虹啸,跳下树干。
“这姑娘果真不是什么好鸟。”虹啸抱臂胸前,下巴一抬,颇有谁家孩子也不如自家孩子好的得意,“还是小鬼你机灵。”
“不知她到底是何意呢?”
傅绮真尾随之事,龙云杉早已暗知,不揭穿不过是为了看看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绑着红布的树十分耀眼,两人上前一观,便看见了傅绮真刻的字。
“解药?!”虹啸惊愕,“她给我们下了毒?”
强烈的心里暗示使它登时只觉全身上下都难受得不行,越想越像真的中了毒似的,只觉肚子也疼,尾巴也酸,腿也僵硬了。
它用小爪子捂住心脏,浑身紧崩,慌张地道,“啊—毒好像开始蔓延了。”
它素来胆子极小,这一回真是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
身体躺展,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望着天空,它的小脑袋里脑补出一场大戏。
毒会从它的肚子开始扩散,渐渐延伸到四肢,它优质的绒毛开始脱落,最终变成一个秃毛鼬。
丑到令人发指。
见虹啸如此,龙云杉将它拥入怀中,她的身体未感到异常,但看到解药两字也不由心中一紧,难道在不知不觉中竟已中了他人之计?
路上是没有机会下毒的,她回到大树前,刮开一块树皮,果如她所想,只见内里树汁发黑,树脉已受损。
好在毒素蔓延不快,这一会子还未延至树顶,也便是说她与虹啸并未中毒。从大树枝叶受损的症状来看,此毒并非意在伤人性命,但下毒之人还是未免可恶了些,也不知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原来是虚惊一场,虹啸挥舞着小爪子,“那个挨千刀的丑八怪!本座要把她的头发揪光!”
它揉揉小鼻子,心里又气又累,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也是有点蠢,它躺在龙云杉的怀里,一时半刻不想坐起身。
“啊———”
便在这时,一声少女惨叫穿透树林,惊起飞鸟。
龙云杉一震,警戒四望。
虹啸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作为一个灵活的胖子,这个动作非常完美。
“是那个姑娘的声音罢?”
龙云杉觉得有些像傅绮真声音。
虹啸哼了一声,那杀猪般的喊叫不是那个害人精又是谁?
“恶有恶报,八成是跌到坑里啦。”
这森林动物繁多,是以地面上有很多猎人埋下的陷阱,倘若掉进深坑里,损皮伤骨还是小事,也有直接摔断脖颈脊椎的。
傅绮真这种没来由就给人下毒的人怎会不惹人厌恶?但龙云杉却做不到熟视无睹。
“我们只管赶路,别理这种人,让她吃些苦头。”
虹啸嘴上虽这么说着,却没阻止龙云杉向前探去,它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对方又还是个孩子,虽说下毒在先,可它又怎能做到漠视一个人的生死?
地上隐约留着些脚印,两人顺印而行。
“怎么还有一个人的脚印?多半是随从来接她了?也不知道瞎喊个什么劲。”虹啸觉得好笑,娇贵的千金就是事多。
“确实是男子的脚印,身材很高大。”
龙云杉俯下身,在雪山捕猎时,她经常会根据脚印来捕捉猎物,从脚印的大小深浅都可以大体判断出是一个怎样的猎物。
眼前的脚印有些混乱,一开始傅绮真站定原地后,也许是发现了什么,她开始四处张望,脚印杂乱无章,后来男人的脚印一出现,傅绮真的脚印便不见了。
再加之那一声大喊,绝非偶然。
“去看看。”龙云杉道。
黑蒙蒙的天不见星月,树林里窸窣作响。
一匹黑马悠闲地从草丛中走过,脖颈上的小灯笼发出幽黄的淡光,却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抹亮。
马上的男子一手持缰绳,一手拢在身前之人的腰上。
龙云杉与虹啸暗伏在从中,马从不远处走过,凭着昏光,可以看清坐在男子身前的人正是傅绮真,只见她一动不动,脸蛋通红,眼泪不止。
春寒料峭,那男子却穿着无袖衫,粗壮的胳膊似老树,腰间一柄长剑上刻有诡异道纹,他的下巴抵在傅绮真的头顶,一脸淫邪。
龙云杉虽还不懂男女之事,但看见男子的神情便令她心中作呕。
她攥着拳,愤愤不已,心绪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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