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明天见,她也没回头。
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说走便很快离开了。
见人影消失在夜色中,重绝转身来到大树下。
“殿下。”
女子微一行礼,她名为梅兆温,此次前来也是应重绝之邀而来。
“你我何须见外,还是像少时那样便好。”重绝道。
“那姐姐可要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了。”
“若是劝我回去,就不必说了。”
重绝虽这样说,可梅兆温却不能不提,她端详着眼前人,时光匆匆,幼时调皮捣蛋的小男孩已成了一位仪表堂堂的男子,只是他的成长却与旁人不同,她明白重舟的事一直梗在这孩子的心中,令他活得辛苦。
“你离境时受了火晶之苦,现下又要一个元神顾着两俱躯体。”她知道说这些没有用,重绝向来是一个默默承受的人,可这一切怎该是由他来背负?
“那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重舟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做那个选择,你……”
“别再说了。”
重绝眉间紧蹙,他的声音变得狂躁,梅兆温知道他不是在冲她发火,而是在怪罪他自己。
事实也确如她所想,每当听到这些话,只会让重绝觉得自己更加的罪孽深重,若不是他,他的哥哥怎会身中魔珍毒以致残废?他将自己所做的一切视作是在赎罪,因而也不配得到关心与谅解。
他衣袖一抹,手中现出一颗白珠,“这是魔火麒麟的内丹,可会减轻毒情?”
梅兆温接过内丹,麒麟道行很深,这让她的心中更加的痛惜,“你受伤了吗?”
“轻伤而已。”重绝道。
梅兆温将一丝毒滴入白珠之中。
她多么希望这颗内丹可以有效,这样重舟便可以痊愈,而她与重舟最珍视的弟弟也能放下压在身上的重担,她已记不得,自那件事发生以来,有多久没有见到重绝开怀的笑容了。
“没用是吗?”
对方没说话,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重绝接过内丹,敛于袖中,“我会很快找到下一物。”
另一边,龙云杉快步回了弟子房。
桌上的虹啸呼呼大睡,身边的碗里残留着几颗相貌不好的豆子。
这几日它喜欢上吃油炸豆子,天天嘴里就是嘎嘣嘎嘣地嚼呀嚼,连话都顾不上说几句。
这会子虽是睡着了,估计腮帮子还疼着呢。
傅绮真见龙云杉回来,终于把屁股移开了凳子,她这一个多时辰里都像钉在上面一般一动不动地制作毒\药。
“你带回来了些什么书呀?”
她的双手从后环在龙云杉的脖子上,就像那一次她被龙云杉背着一样。
“呃——”龙云杉佯装呼吸不畅,顺势倒了过去,直惹得傅绮真格格得笑,“快站好,我扶不住你啦。”
两位小姑娘正在这热闹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多半是薛灵崖又来了,但门一开,两人都是始料未及。
龙云杉心中惊奇,咦,好像还没有到明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