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杉抱着酒瓮,穿过迷雾。
这会子雨已停止, 被冲洗过的绿竹根根直立, 龙云杉回头朝竹庭的方向回望一眼, 袅袅的雾中, 仿佛有一个人影在目送她。
她转过头, 继续往外走。
回到之前的地方, 虹啸正抓耳挠腮地来回踱步。
岳子辛等人并不在此地。
先前他们被千泽鸣的法力驱使后, 齐齐向外走去, 等离开法力的范围内,他们才发现龙云杉不见了。
一来他们并没有能力进入迷雾中, 二来岳子辛还在昏迷, 是以他们决定先回派里, 再来寻找龙云杉。
夏元在临走前, 再次施法意图进入迷雾,未果便也无计可施。
虹啸自是不会跟随他们走,但它现下不过是毫无法力的伶鼬,只得在迷雾外徘徊, 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它本来不是一个信奉什么老天爷的人,这会子也在心里不停念叨, 求老天爷保佑龙云杉能够平安出来。
正心焦焦地念叨着,便瞧见迷雾中走出一人影。
“小鬼!”见龙云杉完好无损地从迷雾中走出来,虹啸快奔而去, 爬上龙云杉的肩头道, “那迷雾里是何人?好强大的法术!”
“迷雾里有一座竹庭, 便是它的主人吹奏的那首曲子。说来也奇怪,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
龙云杉歪歪头,用脸颊蹭了蹭虹啸的绒毛,将适才所遇讲了一番。
“他没说那曲子的来由?”虹啸道。
“没有,他越不说越叫我好奇,看来不久之后我还得来拜访一趟。”
龙云杉用木戒幻出鸵鸟,跃上鸟背,“现在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罢,免得夏元他们再把此事说与师父他们,教他们担心。”
“哦。”
虹啸瞧了瞧龙云杉手里的酒瓮,鼻子里哼了一声。
鸵鸟跑得飞快,龙云杉回到佳山派时,夏元他们还没顾上和任何人说起迷竹浅滩的事。
几个男弟子商议,此事不能告诉他们的师父,毕竟龙云杉是友派的弟子,若是追究起来,他们难逃责罚。
“也许龙道友适才与我们出来的方向并不相同,一时晚回来也是有的。我们还是稍等片刻罢,若是告诉了师父,万一她无事,我们岂不是白挨了训。”一个男弟子道。
夏元不同意,但她和岳子辛等人相处久了,越来越缺乏了果断,让她一人去和师父说,她也没那个勇气,可放着龙云杉不管,她心里又过意不去。
几人争执不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岳子辛醒来后,摸摸后颈,顿时也就明白了为何自己会突然昏倒。
见到夏元等人,她也是崩着一张俏脸,谁也不理,更只字不提被龙云杉打晕的事,仿佛适才迷竹浅滩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但见夏元他们叽叽喳喳杞人忧天,她却实觉好笑,当即冷视一眼,训道,“她何须你们在这操心?”
闻言,几个男弟子相视一眼,都抱着侥幸心理。
也是,那位龙姑娘看起来挺强,不会出什么事的。
确实,龙云杉什么事也没有,此时的她已回到屋里。
她将酒瓮放在桌上,回到内屋取出包袱中的葫芦,将酒取出了一部分。
这一酒瓮的酒,君无歌不消一天就能喝光,龙云杉取出这一葫芦的酒是为应对——万一之后在路上又出现没酒可买的情况。
将酒葫芦放回包袱,见君无歌和独孤卓英并未回来,她便准备去打问一下夏元的房间,向她报一声平安。
夏元所在的女弟子房并不难寻。
龙云杉敲敲门,过了半晌,才有人开门。
木门一开,见着里面的人,龙云杉顿了一顿。
只见门里的岳子辛也是瞬间变脸,冷冷道,“夏元不在。”
“等她回来,还请岳道友只会她一声,我回来了。”龙云杉礼貌道,“有劳了。”
见龙云杉抬步便要离开,岳子辛崩不住了,道,“等等。”
岳子辛的态度虽然算不上友好,口气和神情中也颇有不服气与讨厌之情,龙云杉却不在意,反而她倒是比之前欣赏这个骄傲的姑娘。
毕竟此时岳子辛脱去虚伪,露|出了真性情。
“岳道友还有何事?”龙云杉一笑。
岳子辛抿抿唇道,“适才你可曾进入迷竹浅滩?”
“嗯,进去了。”龙云杉点点头,见岳子辛无意间捏了捏后颈,她便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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