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魏雨晴心疼地看着楚煜,他已经将自己关进模型室整整三天,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蓉城三月的天气终于放晴了。
楚煜一行人到达蓝影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魏雨晴推开包厢的门,楚煜单手插在黑色西裤的兜里,翩翩然走进去,落座。
对面的女人低下头看右手的腕表,刻意将嗓音压得很低,“你迟到了三十分钟。”她已经等得非常不耐烦。
他连眼皮都没抬下,“那又怎么样。”
如此强势,还真是符合楚煜的一贯作风。
女人闻言,一根神经崩到极致,全身血液直冲脑门。
楚煜抬头看她,几乎是一瞬间,整个人彻底僵住。
包厢里安静极了。
静得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
对面的女人很快冷笑一声,口气也是傲得很,“没想到西南建筑集团的董事长居然是这副德行!”
魏雨晴着实觉得这个女人嚣张到极致,刚准备开口帮衬楚煜,却被他用一个手势制止了。
“你好,何小姐。”楚煜伸出手,连瞳孔都是带着笑的。
何以夏从包里摸出Davidoff和Zippo定制打火机,“咔嚓”一声,灰白色的烟雾在逼仄的包厢里蔓延开来。
不好意思,她今天并不想卖西南建筑集团董事长的面子。
何以夏觉得好笑,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和楚煜再见面的情景,却从未想过会是在酒局饭桌上,面对面,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一句平淡的“你好”,再加一个陌生的称呼。
她曾一度以为,只要跳出建筑行业这个圈子,他们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可惜,造化弄人。
楚煜收回手,并不介意她的嚣张跋扈,可何以夏抽烟的熟稔程度,却让他的眉心拧成结。
包厢里的气压低沉,西南建筑集团的HR问:“你们认识么?”
何以夏魅笑,灰白色烟圈从她的烈焰红唇吐出来,“岂止是认识,你们楚总和我,不知道睡过多少次。”
从楚煜走进包厢的那一刻,她仿佛得到觊觎已久的珍贵玩意儿,既爱惜又彷徨,爱惜的是她终于如愿以偿,彷徨的是她害怕再次荡然无存。
原来,若无其事才是最狠的报复。
“说正事吧。”楚煜解掉淡粉色渐变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意味不明的说:“至于我们的事,我想在床上谈。”
“楚总说笑了,业内传闻楚总从不近女色。”说这话的是君合律师事务所的范柏霖,也就是何以夏的直属上司,第一次和西南建筑集团合作。
范柏霖委派简历和能力都非常出色的何以夏直接对西南建筑集团的经济纠纷案件负责。
“范先生,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楚煜神情慵懒,心思似乎不在由谁来负责这件事上。
范柏霖对何以夏很是满意,“那是自然,何小姐也是建筑出身,毕业于交大,这个你放心。”
魏雨晴不免有些疑惑,“可我记得交大是没有法律系的。”
“我以博士学位毕业于墨尔本法学院,唯一一个华人优秀毕业生。”何以夏弹了下指间的烟灰,魏雨晴这才注意到她随意夹在指间的Davidoff,优雅纤细的手指衬着瘦长的烟身,煞是好看。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这样慵懒的魅惑。
“魏秘书还满意吗?”何以夏轻佻的昂起头问她。
魏雨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忽然有些嫉妒这个女人,一身大红色雪纺露脐套装,Dior烈焰999#,指甲是Dior captain750,多么精致的女人。
像待嫁的漂亮新娘。
“我满不满意不要紧,只要楚总满意就好。”魏雨晴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何以夏将目光投向楚煜,似是挑衅,楚煜不以为然,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浮上眉梢,“试试不就知道满不满意了。”
谈完事,一行人相继离开。
只余何以夏和范柏霖两个人。
何以夏拒绝了范柏霖送他回家的好意。
蓉城的夜景美得让人窒息,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窗外的景色一闪而逝,绷紧的弦也渐渐松软。车内,司机开着交通广播FM101.7,DJ安琪的声音在车厢里漾开。
“一位车主发来微博私信,他说,他终于和等了七年的人见面了,这七年,时间让她的声音消散,让她的容貌模糊,他一直站在原地,只希望她回头看一看他。在这里,安琪要说的是,其实伤害都是相互的,爱着的时候一定不要放手,也让我们一起祝福这位车主,送上一首《我知道你很难过》。”
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