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不是他酒店的车,但这度假村是封闭的,别墅又是独栋的院子,如果不是他授权的人可以进来,那就只有……
多年防人的习惯让梁梓谦眉间微锁,有些戒备的目光盯住了小路上驶来的车子。
那辆野马没有停入车位,只是把车直接停在了别墅的正门口。
副驾门打开来,下车的人正是一袭休闲装扮的严阁。
看到是严阁回来了,他好歹放松了一些神经。梁梓谦将窗户推开半扇,想朝楼下的严阁喊喊话,问问他这半天去哪儿了,带伞了没有,淋着没有,给他配的司机怎么没带呢?
可他这满心满肺的关怀还没喊出声去,野马车轰鸣的引擎戛然而止。驾驶座的车门大开,一个有着相当完美身量的英俊男子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梁梓谦视线中。
梁梓谦脸色即刻生变,他一把拽开窗帘,整个人暴露在二层阳台上,满目错愕的死死盯着那人……
如果这时候人在楼下的严阁或者萧青赢有谁能往楼上瞟一眼,只需一眼,一定就能毫不费眼力的看见梁梓谦那兵临城下如临大敌的铁青面色。
“……萧,青,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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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阁关上车门,背对着房子,正意欲与萧青赢道谢告别,而萧青赢则是全副目光与关注点直指严阁,那殷切瞩目的眼神就跟长在了严阁身上似的。
严阁默默错开那火热的视线,他单纯客气的跟萧青赢笑言。“麻烦你送我了,回去快换身儿衣服吧,你看你上衣都湿了。”
“等等,小严。”
萧青赢突然叫住他,大步从驾驶座的车门绕到了严阁这边。几步之间他双目随之一转,大体观摩了一番整间房子和院落,而后他脸偏向酒店主楼的方向一指,语气中并无急色。
他缓声道。“原来你住在摩根的酒店里。”
“是啊,我和朋友一起来的。”严阁坦然说着,他把手上握着的黑伞递还给了萧青赢。
“谢谢你送我回来,祝基金会一切顺利!有机会回北京再见吧。”
……有时候,专一也是一种无情,他下定决心不接受你,软硬不吃药石无医,你还能怎样呢?
萧青赢略低下头,一丝莞尔中带着苦涩。
他手伸到半空,静静握上那微凉的伞柄,就在他指尖触及伞柄的一瞬间,严阁没有片刻犹豫的松开了手。
伞柄上还残留着一些些温度,那余温足够抚慰求而不得之人的伤心了。
他道。“好,你回去吧,我走了……”
萧青赢说完拿着雨伞转身上车,合上车门,他点火踩油一气呵成,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把那辆车开离出了严阁的视线。
严阁神色平平,回转身子一步一步迈上房前的楼阶,没有再看那绝尘而去的车影。
屋外仍是细雨如注,狂风作恶般卷弄着树木发出类似呜咽的鹤唳声。曾有人告诉过严阁,夜及半而鹤唳,晨将旦而鸡鸣……
暴风来临前也不全是平静如潭,只要你用心发觉,总会发觉出一星半点的前兆。就怕你自欺欺人,混沌中自己蒙蔽自己的眼睛,全然不信危险,任凭狂风来袭。
严阁半湿着衣服,布料湿嗒嗒的贴着他的身体,紧密包裹出他整个略微削瘦的身形。他独自站在宽敞空旷的客厅里,完全就是一副形单影只的画卷。
他把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拿了出来,攥在手上一下一下按着号码。号码刚按到一半,一道冰寒刺骨的声音冷冷从他背后传来。
“你去哪里了,那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