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应该也……没什么的吧,他当初也摸过我的脸。
聂轩景脸上温度偏高,那点温热顺着指尖传到心上,骆笛只觉得心头也一热,鬼使神差地就伏下了身,一只手撑在聂轩景颈侧的枕头上,低下头,两人的距离极近,呼吸交缠,都带着一点迷醉的酒味。
骆笛心里响如重锤,垂眼看着聂轩景近在咫尺的唇,他一点点低下头,明明十分清楚自己有多么想要吻下去,却又每一段距离的接近都像是用了极大的勇气。
眼看着就要双唇相贴的时候,骆笛撑在枕上的手蓦然捏成拳,站直了身体 ,猛地退后了好几步像是被自己惊吓到了似的,睁大了眼睛。他急促地呼吸了几口空气,甩了甩头,一头冲进了卫生间。
不行啊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骆笛心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两个字,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行,稍微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竟是没有找到个诸如“他也亲过我,所以亲一下没关系吧”之类的理由。
他不想冒犯聂轩景,做一点点会让他不高兴的事,哪怕是他睡着了也不行。
等卫生间里响起水声,床上的聂轩景睁开了眼睛,眼神一派清明,若有所思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刚刚,好像就差一点点就亲到了?
骆笛洗了澡出来,发现聂轩景掀开了被子,闭着眼睛迷糊地扯着领子,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可能是有点热,但是不盖被子会感冒吧,骆笛将空调温度稍微调低了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把聂轩景一通乱扯的手拉下来,一脸正直地帮他解了衬衫扣子。
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了出来,在灯光下白得有些晃眼,胸前那两点更加醒目,骆笛缓缓地把眼神移开,过了会儿,忍不住偷偷移了回来,不过看了那么一眼,就像视线被烫到了似的赶紧又挪开。
脱下衬衫的行动进行得意外的顺利,聂轩景全程都很配合,就像熟睡的婴儿般任人摆弄。骆笛眼观鼻鼻观心地将衬衫脱下来放到一边,又一脸平静地解开聂轩景的皮带,如果不是那轻微颤抖的手指,真看不出他内心有半点波动。
解开皮带后,聂轩景皱了皱眉头,两条腿没什么力气地蹬了下,像是想把裤子蹬掉。骆笛没管他,飞快地拉开他裤子拉链,干脆利落地把一边的被子拿过来往他身上一盖,然后一鼓作气地在被子的遮挡下帮他把裤子脱了。
行云流水地完成了这套动作,骆笛面无表情地关上门跑外面睡沙发去了,他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觉得自己真实太机智了。
瓜田李下,孤男寡男。心里有鬼就要懂得避嫌。
“这个笨蛋。”
就在骆笛为自己机智点赞的时候,聂轩景没有睁开眼睛,嘴唇无声地说出这句话。说完后,嘴角又禁不住微微勾起,哎,勾引失败啊……
这算是勾引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故意这样试探,明明心里是想远离的不是吗,为什么又总是情不自禁地接近呢?这是他无比了解的骆笛,这也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骆笛,或许他就是想要知道,如果换一种情况,这个笨蛋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
至于为什么想知道,知道了又怎样,他却连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懒得想那么多,聂轩景翻了个身,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终于沉沉地睡去。
至于那个笨蛋,他才不管呢。
第二天上午下大雨,全剧组放半天假,大概傍晚才开工。所以大家都踏踏实实睡了个懒觉,聂轩景这一觉睡得格外香,醒来时已经快十点了。
见他出来,骆笛把准备好的早餐递到他手里,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你昨晚喝醉了,我没找到你的房卡,就把你带回我房间了。”
“嗯,我知道。”聂轩景接过早餐,坐下后神情很自然地道,“我喝醉了只是不爱动,脑子没糊涂呢。”
“那那那、你……”骆笛顿时一惊,“你什么都记得?”
聂轩景淡定点头,“嗯,记得。”
“那你,你知道……”骆笛全身都有点发热,脑子里乱哄哄地也想不出个头绪,他艰难地开口,“那你,还记不记得……”记得什么?他一时竟想不出来。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见他这么慌乱的样子,聂轩景不禁想要逗逗他,于是故作不经意地道:“你别紧张,我知道你没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