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桓容, 桓伟桓玄和桓胤等获准出宫。
知晓太后许几人留宿宫外,桓容很是不放心, 特地令平蚝随行, 并令殿前卫护送,务必照顾周全。
几人兴冲冲出了台城,都是满怀期待。偏偏事情不巧,桓祎出门在外,不在家中。
“事不凑巧, 我已让人去找你阿兄回来,需得等些时间。”
隔着屏风, 周氏正身坐定,声音柔和,莫名让人觉得亲近。
桓伟几人上前见礼, 口称“阿嫂”和“叔母。
桓敬走出屏风,无需婢仆帮扶, 有模有样的向桓伟和桓玄见礼,口称“叔父”。动作很是标准, 奈何手短脚短, 又穿着厚袍,礼行到一半, 还是没稳住,直接向前栽倒。
“小心!”
桓伟反应最快, 来不及多想, 抢上前抱住桓敬。
地上都是木板, 摔倒未必会受伤,疼上一阵不可避免。对此,桓伟和桓玄相当有发言权。
“危险”解除,桓伟和桓玄松了口气。桓胤、桓振和桓稚玉凑上前,见桓敬被桓伟抱住,仍不忘行礼,不由得当场失笑。
因为这场突来的插曲,叔侄几人生疏顿消,感情突飞猛进。
周氏见儿子无事,命婢仆送上茶汤炸糕。
桓伟干脆抱着桓敬坐定,口中嚼着炸糕,不忘喂给侄子蜜水。桓玄和桓胤几个坐在旁侧,一边说话,一起等桓祎归家。
因有两艘海船停靠,桓祎近日都在码头。见到周氏派来的健仆,知晓两个兄弟和侄子到了家中,当即放下手头事,策马返回家中。
“怎么这时过来,可禀报太后和官家知道?”
常年的海上生涯,桓祎晒得皮肤黝黑,加上五官硬朗,身材高壮,无形之中,就会给人威慑之感。
桓伟和桓玄早已经习惯,知道自家兄长看着吓人,实则性格极好,极容易亲近。
桓胤桓振同桓祎不熟,难免咽了下口水,生出几分谨慎。
桓稚玉抬起头,见到桓祎的样子,不由得想起桓豁。
说来也奇怪,桓豁相貌英武,浓眉虎目,身形高壮,生出的儿子固然像他,偏偏都只像那么一点。随着年纪渐长,言行气质更是南辕北辙,和亲爹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桓石秀,和桓豁桓冲站在一起,十个里有九个会以为他和桓冲是父子。
谁让桓豁和桓冲长相相似,偏偏前者一身古铜,妥妥的型男代表。后者怎么晒都黑不了,典型的名士风范。
以桓石秀的性格气质,自然更像桓冲。
不是骠骑大将军和桓太尉感情好,对彼此了解甚深,八成会生出误会,酿成一场“惨剧”。
相比之下,反倒是桓祎更像桓豁的亲生儿子。
“和大君比起来,从叔更类大父。”
听到这番童言童语,桓祎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开怀大笑。笑够之后,探手一捞,就将桓稚玉捞到了怀中。
桓稚玉呼扇着长睫毛,对桓容和桓祎一言不合就抱人的举动,当真有几分无奈。
桓敬看向从兄,明明是三岁稚子,脸上却出现安慰神情,仿佛在说:抱着抱着就习惯了,阿兄节哀。
“阿兄,阿母已经许可,允我几人留在阿兄府中。”桓伟见桓祎心情颇好,趁机开口道,“阿兄,豹奴和阿全阿生还没看过海船,阿兄可能通融一下?”
“想看海船?”桓祎挑眉。
几个小孩同时点头,满是期待之色。
桓祎斟酌半晌,道:“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三桅大船停在广陵,有两艘能行河上的货船,现下就在建康,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多谢阿兄!”
“谢叔父!”
“先别忙着谢。”桓祎话锋一转,虎目扫视几个小少年,正色道,“到了船上必要听话,不可调皮。尤其是你,阿豹,别看阿宝,上次你调皮,动静可是不小,宫内太后都有听闻。如不是官家说情,又有豹奴三个,你今日可能出宫?”
被桓祎揭破,桓伟脸色发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见他确有反省,桓祎放下桓稚玉,将桓敬交给周氏,夫妻说过几句话,就要带桓伟等人出府。
“阿父!”桓敬突然出声,“阿父,儿也要看船!”
周氏无奈的看向桓祎,最终咬牙牙,道;“夫主无妨带上阿敬。”
桓祎早向桓容表明心计,桓敬不会列入皇太子人选,日后出仕也将为武将,为桓汉开疆拓土。
早在半年前,桓祎就曾带着桓敬上过海船。
周氏最初担心,后见诸事安排妥当,便也渐渐放开手。只不过,安排在桓敬身边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务求不出半点出差错。
再有一点,身为桓容的嫂子,周氏常入宫给太后请安,自然十分清楚,未来的皇太子,很可能就在桓胤和桓振几人中间。
让儿子多同三人接触,幼时结下友情,未必不是件好事。
一行人离府之后,行过秦淮河北岸,恰好遇上刚从坊市归来的王静之和几名士族小郎。
因为宫中的海船模型,桓伟、桓玄同王静之等人都混个脸熟,个别交情相当不错。迎面遇上,自然要停车见礼,彼此打声招呼。
“殿下这是去哪?”王静之一身蓝色长袍,长相气质都似同王献之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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