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了,在陶钦和宁娴宜身上来回移转。
宁娴宜性子内向,被大家用这样的目光望着,当时就白了脸色。
而陶钦则是恰恰相反,脸色更红了——气的。
“你可真行啊!三言两语就把焦点扔到别人身上了!”陶钦袖子一甩,喝问道,“但你别忘了,你这分明就是在妄测,根本没什么说服力!反倒是你师兄,莫名其妙、说失踪就失踪了,他的嫌疑最大!你们整个秋宁剑谷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原随云听了不以为然,浅笑道:“陶公子怎么这么激动。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可没说要定谁的罪啊。”
他再次转向杜萧林,问出了第三个问题:“前辈,按江湖规矩,各派之人若在外遇到不测,门主有权替其查问相关人员。若门主不在场,则少门主可代而为之。请问,这条规矩,在这烟龙城内可还作数?”
杜萧林一愣,答道:“当然。”
“很好。”原随云唇角一挑,“而今秋宁剑谷的首席弟子在此失踪,我秋宁剑谷的门主和少门主可有权查问在场诸位?”
这下不仅杜萧林呆滞了,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
门主?少门主?
少门主不正是失踪了的舒明决吗?难道... ...祈宁来了?
慕清琅眉目间也是茫然,即便知道原随云看不见,还是对其拱手道:“还请原公子明示。”
原随云点点头,也不再故弄玄虚,爽快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快赤红暖玉而制的令牌来。
这令牌上刻了一个形状奇怪的鸟兽,在红玉相称下,宛如浴火而生。
众人见了,心中都是一突。
这鸟正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兽,当年守护天地万物的灵鸟——烈枭,它同时也是秋宁剑谷的代表之物。
暖玉染血色,烈枭噬人心。
这枚玉牌正是无数江湖中人噩梦的来源!
也正是秋宁剑谷的谷主令!
有人震惊道:“谷主令怎么会在你手里?”
原随云不答,一直沉默的白七悠却替他开了口:“谷主令本就该由少谷主佩戴,这有什么不对吗?”
一时间,屋内之人竟都像被扣住了喉咙一般,俱瞪大了双眸、说不出话来。
一个以剑道闻名、却擅行杀手之事的门派,居然定了个瞎子来当门主?
祈宁是疯了吗!
但无论他们如何讶然不解,事实却是如此,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还没有插嘴的权利。
杜萧林也傻站了半天、才收好了自己因吃惊而有些微僵的下巴,努力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既然原公子是秋宁剑谷的少谷主,那自然是有权利盘问的。”
毕竟原随云适才所说的“查问”规矩放之四海而皆准。
而且这个“江湖规矩”正是当年武林大会时,全武林七十三家名门共同制定,这制定者中当然包括了在场的十四家剑派。
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他们做晚辈的可不敢反驳。
是以,虽觉得被一个与自己年龄相当之人盘问多少有点难为情,但是也只能忍了。
杜萧林道:“原公子想如何查问?”
原随云笑得胸有成竹:“不急。事发突然,现在大家肯定都已累了,明日再问即可。”
“明日?”
“明日卯时,还请各位再到此处汇合,到时候我肯定能让事情真相水落石出。”
他这话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众人心里都有些嘀咕。
难道他真有办法靠查问断出真凶?还是说... ...他有什么法宝?
众人思维一发散,就发散到了昨天刚闪亮登场的宿维时身上。
宿维时因不是十四剑派之人,所以不能进入乘风殿。但无论他到没到场,都不影响他和原随云的交情。
灵器七门的人虽属同宗,但基本都是关起门来自己搞研究。谁知道是不是宿家偷偷研究出了什么灵器,可以让别人主动认罪!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难怪原随云这么有把握了!
杜萧禾虽胆小,但脑补能力倒也不弱。他十分耿直地替众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原公子可是有本事让凶手自己承认罪行?”
原随云笑道:“这倒不能。”
众人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
哎,那你故弄玄虚个什么劲儿啊!
但原随云顿了顿,竟又补了句:“可我虽不能让凶手主动伏法,却有办法知道... ...当晚在场的,都有谁。”
什么!众人瞬间哗然,再顾不得礼仪,相互交头接耳、脸上都带上了莫名的兴奋。
唯有殿侧角落处,正坐在舒雅身边垂首不言的宁娴宜,骤然白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