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寡妇双手抱胸:“那孩子看起来一直很累。顺便问一句,那个老混蛋怎么样了?”
“还在另一家医院里,说是有严重的冠心病和软组织挫伤。”弗瑞说:“还有糖尿病。”
寡妇看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脏东西,看看格润,又转回头:“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回去继续任务吧。”
弗瑞很头疼地说。
弗瑞时真的很头疼。
如果换做了其他人对格润做了这件事,那么神盾局大可借机把他挂出来示众,联合星球日报发通稿诉说超级英雄们的艰辛,不但正面应敌还要防止背后的不良心势力捅刀子——就算不挂出来,那日在场的都是手里有各方势力的人中之龙,以此作为交换,在保护名誉的同时还能得到一方势力的支持。
可偏偏这格人来自和格润同一个国家,而身份又很不一样,似乎还和格润沾了点关系。可不论私人感情如何,只冲着当时来接收那个齐的人没有表情的脸和眼神,弗瑞就从心底里厌恶了起来。
他只看到了那人询问齐的状况,而另一个超级英雄的死活,他却一点都没有被提及。而事后神盾局发函询问处理意见和处理结果的时候,永远只有对方一句话。
各位领导还在讨论中。
神盾局的灵魂支柱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人,上了车自动导航到了医院,刚到就发现旺达带着帽子口罩太阳镜出来了,俨然一副明星装扮。
“弗瑞。”
旺达一眼就看到了他:“你来……”
“我来接你。”
弗瑞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专门来看看病号的:“没想到你现在就下来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
猩红女巫并不怀疑地上了车,并且再后座上系好了安全带:“我不会去报复那个人的,不过我看到了那个人脑子里的想法。在他被台上担架的时候。”
“什么?”
弗瑞很诧异:“你看到了什么?”
“他想毁了Green.”旺达沉下脸:“他不希望Green过得比他女儿好。”
“等等,他要毁了Green?”
独眼侠有些震惊地把车停了下来:“他想怎么毁了Green?向媒体爆料?还是……”
“他要时刻提醒Green家人死亡的惨状。”
旺达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是Green一生的噩梦。”
是的,噩梦。
格润置身于一个永无尽头的空间,一点点地走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何方,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亡。
如果是活着,那有点遗憾。可如果死了,为什么会在这种看起来很有未来科技感的空间呢。竟然不是奈何桥,是不是应该给差评。
格润看着自己的手边,发现了自己在国内的配枪,而右手则多了一把俄罗斯制的GSH-18——这是她离开伏龙芝之前,维克多送给他的。
她把这把枪留在了国内的。
而且她应该的确还活着,毕竟死了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带着砸场子的行头去地下闹事的。
格润觉得自己是在梦里,于是就很肆无忌惮地开了两枪,又开了两枪。
空间迅速吞没了几发子弹,而格润觉得没意思,扔了枪坐在地上。
在诺达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格润。”
有熟悉的声音传来,格润兔子一样动了动耳朵,有点不可置信。
“……爸?”
“润润。”
小时候最常听到的称呼就这么出现了,格润觉得前方不远处就是音源。她站起来向前跑过去,跑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那个人影很小,但格润认出了那个人。
“爸爸!”
她用力飞奔,想要追上那个人:“爸!你回头看我一眼啊!”
熟悉的黑色短发,耳朵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还有手工裁缝的西装,那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
“爸,我知道你们死了!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可是你回头看看我啊!”
格润有些崩溃:“我平时不敢看你们的照片,现在在梦里你就回头让我看看你啊,爸!”
那个身影不停步,越走越远。
“爸……”
格润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受伤了跑不动,你等等我啊。”
她有点难过,摸了一把眼泪。
“好疼啊。”
腹部的疼痛在那一瞬间席卷全身,让她连腿都没办法使唤。格润一下跌倒在地上,脸上被地面擦得很疼。
“爸爸……”
已经被移送到普通床位的亚洲姑娘嘴里含含糊糊地说起了话,而一旁无聊到极点有什么都不想干,只能过来探病的花花公子凑了过去。那小姑娘不知为什么掉起了眼泪,看起来不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Baba?
老富二代觉得自己大概猜出了什么,但还是调出Friday确认了一下。
“先生,您录入的语音可确认是‘爸爸’的中文发音。”电子女声一板一眼:“同时,语音音源情绪激烈,请适当远离。”
“知道了。”
斯塔克知道了“爸爸”这个词之后就不甚在意格润是不是情绪激烈了,他有点发愣地想着格润的家庭状况——听猎鹰说,这个小丫头父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在一场意外爆炸中。
那时候她多大?有当时他那么大吗?
斯塔克算了一下,应该是差不多十岁左右。
那还挺小的。
他得出了这个结论,看到格润慌张的样子忽然就有些于心不忍。老青年想了想,还是轻轻地将手心放在了亚洲姑娘的额头上,又轻轻地但也僵硬地如同顺毛那样捋了捋她的头发,看着她慢慢地从禁闭双眼到面容平和。
我可以做得更好的。
斯塔克先生不是没有用手指梳理过女人的头发,但是他这次却相当笨拙,并且想起了他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拉布拉多。
他给它梳毛的时候,不能轻也不能重,否则那狗翻脸就不认人。
他觉得她跟它在某种程度上还挺像的。
他是说毛发的柔顺度。
斯塔克先生不知不觉地微微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只有自己知道的恶作剧有趣极了。他慢慢地熟练了起来,像是摸着自己曾经的那只狗一样摸摸格润的脑袋,用气声说了一句。
“不用怕,爸爸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