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腹狐疑的看了老圈一眼,实在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现在也来不及细想了。当即扶他躺好,然后起身去找可以盛水还能坐下一个人的东西。
然而我几乎找遍了整间破庙,除了那尊烂佛像和满地的碎砖烂瓦之外,连一件像样的东西也没有。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佛像供台的角落处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凑到近前一看,原来竟是口宽大的双耳香炉!
我顿时心头一喜,只见那香炉算上三条腿约有小半个人高,炉口的直径和内深都有六七十公分的样子,虽然又脏又旧,但好在没有破,正好可以盛水,而且勉强能蹲下一个人,就算不能,现在除了它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我发力试了一下,发现这东西少说也得有将近两百斤的分量,根本就抱不动。何况这会儿连个碗瓢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可怎么往里面装水呢?
正着急的时候,瞥眼间又看到屋顶处塌的最厉害的地方,雨水从破洞口“哗哗哗”的灌了进来,真的如同水帘洞一般。
我眉头一皱,立刻便有了主意,于是赶紧抓住那香炉的耳朵,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它拉到漏雨的地方。
这一招果然有用,在大雨的帮助下,盛水的速度相当之快,也就不到十分钟的工夫,香炉里面的水就满得溢出来了。我怕这水太脏,老圈没办法用,又伸手进去顺势把香炉里面囫囵洗了洗,然后把污水泼出去,让雨水重新倒进去。虽然这也干净不到哪儿去,但看上去总要好一点儿。
等香炉里再次储满水后,我便准备把它拉到老圈身边,可是却忘了那香炉加上水的分量起码比原先重了一倍,尽管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就只勉强把香炉移动了半米来远,最后自己累得一跤坐倒在地上,呼呼喘气。
这时,躺在不远处的老圈突然说,行了……可以了,咳咳……扶……扶我过去。
我抹了一把混杂在脸上的雨水和汗水,站起身来,捶了捶腰笑道,没事,没事,你受了伤,千万别动,等我把这玩意儿拽过来。
正要再伸手去拉,却听老圈又说道,晓彬!可以了,咳咳……真的……可以了!
我听了心头一震,老圈开口叫我的名字,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当即忍不住转头向他望去,发现他也正看着我,还点着头微微笑了一下,那平日里让人无法亲近的冰冷眼神中竟充满了阳光般的暖意。
我不由自主的也笑了,接着便跑过去小心翼翼的将老圈扶起来,然后搀着他慢慢走到香炉旁边。
只见老圈曲起右手,在胸前掐了指诀,闭上眼睛,口中开始默念起来,我不敢打扰,只好用力扶住他。
大约一分钟后,只见老圈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精光四射,接着突然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插入盛满水的香炉中!
霎时间,我只觉得一阵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就像突然走进了冷库的大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片刻之后,那雨水就已经结结实实的冻成了一整块大冰块儿,连盛水的香炉外面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只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却冷不防觉得手上一沉,原来老圈已经支持不住软倒了,显然刚才他施法把水冻成冰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儿力气。
我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他叫道,老圞,老圞!你没事吧?
老圈缓缓抬起头来说,别……怕,把我……扶到……上面坐……坐下……
他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声音几不可闻,最后一个字刚出口,头便垂了下去。
我哪敢再耽搁,赶紧吃力的抱起他放到香炉的冰面上,然后扶着他盘膝坐好。
老圈看着我,又嘱咐道,不要出去……呆……在这里……好好,看……着那宝贝……
我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就在这里守着,哪儿也不去。
老圈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最后说了句,走开些。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我刚刚退了两步,就看到老圈身上腾起一团冰蓝色的光芒,将他笼罩在中间。紧接着全身就开始结冰,从脚到腿,然后是腰部、胸口,双手、最后再到是头部……
转瞬之间,他整个人就完全被封住了,乍看上去就像冰雕一样!甚至连他头顶的“水帘洞”也被冻结了,只偶尔落下几滴水珠。
更令人惊奇的是,我发现老圈本来因伤重而委顿的身躯此刻竟然挺直了起来,这才终于明白,原来老圈是在用这种方法为自己治伤!
我不敢打扰他,于是走到旁边坐下,把包着卷轴的T恤抱着怀里。掏出手机一看,原来刚才那一阵子居然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疲惫感顿时便涌了上来,于是挪了几步,靠在供台上休息。
眼望着正在疗伤的老圈,心里只盼望他快点恢复,好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又想了一会,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久便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荒野之中,四周昏暗寂静,而身旁则是一望无际的舍子花海,鲜艳淤滴,感觉就像漂在血海里一样。
我刚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原来浑身上下从脖子到双脚都已经被冰凉坚硬的铁链捆住了。
我虽然吃了一惊,但却没有太过慌张,因此根据先前的经验,我知道自己又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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