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调查,通过比较发现这是那位大妈所留下的。”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等待他的讲述。
“而且在死者的鞋子上面也发现了相同的泥痕,我已经让警方采集了这些脚印样品去做鉴定,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那名大妈是目前第一嫌疑人,江夕,你就不用多查了。”他虽然笑得十分客气,不过语里却满满都是轻视。
我听了他的讲述,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贼喊做贼的戏码在犯罪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反而还相当的频繁。
不过我总感觉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在案发现场调查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既然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名大妈,我决定还是先去见见这个人。
由于篮鲨的介入,我们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在看守所的审讯室里见到了那个姓张的大妈。
粗略的估计,她的年龄大概在60岁左右,身上的衣服洗的有些泛白,好几个地方还打着补丁,恐怕生活的并不是很如意。
张大妈坐在看守所的冷板凳上,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审讯室刻意调低的温度,大妈的身体有些发抖。
我看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让负责的警察关掉空调。
这时候张大妈才开始打量起眼前的我们,在看见我们年轻的面孔,以及一副学生样式的打扮后,不免愣了一愣。
察言观色的素质是一些谈判专家或者老练的警察所必须具备的,我虽然不属于这两者,但是简单的施加心理压力勉强可以做到。
“张大妈。”我用一种尽量沉稳的语气和她说着话:“你不用在意我们的年龄问题,既然我们坐在这里,就足够证明很多事情了。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够如实相告,这关系到一条人命。”
果然,张大妈见我说破她的心思后,立刻打消了小觑我们的意思,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小...小同志,俺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抓俺过来啊?”张大妈的口音里夹杂着一些方言。
“犯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黄舒阳冷哼一声:“我问你,发现死者的时候,你有没有靠近过尸体。”
当黄舒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大妈的脸色很明显的出现一些变化,似乎显得有些慌乱,但仍旧摇头狡辩道:“当然没有啊,俺看见那个死人,吓得魂儿都飞了,哪敢靠过去。”
“可是我们明明发现,在死者的尸体周围,出现了你的脚印!”
我目光慑人的盯住张大妈,想试图以这种方法摧毁她的心里防线,虽然这么对待一名老人有些残忍,但这种时候也没有办法。
“啊?!小同志...俺...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张大妈惊慌失措的说到。
“这种时候你还要狡辩!”黄舒阳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巨大的响声吓得张大妈浑身一颤,赶紧低下了头去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审问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紧接着一名年轻的警官拿着一张报告走了进来。
“鉴定结果出来了,从现场遗留的脚印和死者鞋底的泥土中都提取到大量的硫磺和生石灰,鉴定的专家怀疑这是生产杀菌剂的原材料。而我们调查到棚户区附近就有这样一家化工厂。”
黄舒阳听到这个结论满意的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得意,毕竟这个发现和调查都是他提出来的。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黄舒阳冷笑的看着张大妈。
而反观张大妈,则是在听见杀菌剂和化工厂这几个字眼后,身体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颤抖,由于她正低着头,我看不清她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
那名进来的警官似乎还有话没说完,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让他有话快说。
那警官犹豫了一下又道:“另外在我们的调查里还发现,张大妈的儿子张震就在那间化工厂里工作,并且目前下落不...”
“别说了!”张大妈猛地打断警官的话,焦急的道:“人就是俺杀的,小同志,你们快把俺枪毙了吧,人是俺杀的!”
我皱起眉头看向张大妈,忽然摇了摇头道:“现在不是你说杀了人就杀了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说着这些话,我并没有半点尴尬或者做作的表现,也许我真的有做一名警察的天赋?
“你这个小同志怎么回事!”张大妈忽然变得异常愤怒,向我大吼:“俺都认罪了,你还要查个什么劲儿!赶紧把俺枪毙不就好了么!”
我叹了口气,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张大妈作为凶手的可能性已经十分的小,而且这种状态下,我暂时也没办法从她口中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随即叫来了外面的警员,让他们先把张大妈送回去,等她冷静下来之后再做打算。
“人是俺杀的!你们快枪毙俺吧,求求你们了,俺不想活了!”张大妈泪流满面的大吼大叫。
我别过头去不忍心看她这副样子,虽然看起来目前的案情已经变得非常清晰,张大妈的儿子有着重大嫌疑,而张大妈的举动无疑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儿子。
不过在我看来,事情却远远没有到要结束的程度,张大妈或许还隐瞒了一些事情,而她所隐瞒的东西,也许就是我一直所要找的作案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