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拆开,借着梁上的灯火,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
方才看完,她就跟左右的人吩咐,“快去库房里,给我拿一千两黄金出来!”
这么一个数目叫跟过来的楼翊都愣了,“娘,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的黄金?”
楼夫人攥着手上的纸,“娇儿是遇到绑匪了,绑匪叫人传信过来,要我们明日午时之前准备一千两黄金,否则便要——”
她的话没有说完,楼翊的脸色也已经变了。
楼夫人催着仆从,“还不快去!”
楼府出了这样的大事,府里的仆从议论纷纷,但好歹没有传出去。
陆明影也全然没有听到消息,只是今日在乞巧节上,偶一看到了和沙丽娜走的近的马贼梭罗做中原人的打扮从他面前一晃而过,他前些日子已经警告沙丽娜离开扬州城,今日又见到她的同党,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但扬州城中人数众多,他早早的就去了城门那里等候,等入了夜,就有一辆不起眼的青皮马车跑出来了。陆明影跟了一路,见到马车在官道上绕了好几圈,才往城郊去了。
陆明影跟着,看到马车停在一个破庙前。
马车上下来了三个人,陆明影藏在黑暗里,看着楼娇也被人推搡出来。随即四人进了破庙,陆明影等了一会儿,才靠近了一些。
楼娇已经被人带下去了,沙丽娜跟她几个旧部坐在篝火旁,像是在谈论着什么。陆明影细细的听了一会儿,发觉几人都说的是西域话。
沙丽娜说,“明日我们拿了钱,就乔装打扮,购置一些茶叶绸缎扮作商队,往龟兹去。”
梭罗跟沙丽娜最久,他生的凶狠,鹰钩鼻,“那这人如何处理?”
沙丽娜知道他在问楼娇,她知道楼娇已经被人带下去看管住了,也不怕他听见,“这楼家的大公子深有心机谋略,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也不能小觑。”
“那你的意思是?”梭罗身边的男人问。
沙丽娜一笑,美艳非凡的脸上显出一种阴狠来,“为绝后患,明日拿了钱,就将这楼家的大公子绑上手脚,沉到河里去。”
旁边几人也点头。
今夜已经很晚了,这些人为了将楼娇带出来,都疲乏的很了,合衣靠在稻草堆里睡着了。
楼娇被人绑着手脚丢在废弃的柴房里,柴房里处处都是老鼠蛛网,虽然铺了干燥的稻草,但楼娇却嫌弃的很了,被绑在柱子上,也不愿意挨上那稻草堆一下。
外面看管他的人也睡了,柴房门口上了锁,只有破了几块砖瓦的屋顶能漏出一两点星光来。
楼娇手上都没什么力气,瘫坐在地上,淡蓝色的绸子衣上都染了许多灰。
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楼娇都隐约有了一些困意,柴房的门却忽然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西域人,身上涂了一些防蚊虫的药草,看起来皮肤的颜色有些不正常。来的人正是梭罗。
楼娇抬头看了一眼,见那人走进来,以为是沙丽娜让他来看守自己的。
没想到那人一进来,就将他手上的绳子解开了,楼娇的手都被绑的勒出了深紫色的痕迹,又麻又痛,梭罗看到他一双纤细白净的手,手腕上又勒痕,看起来可怜的很。就将楼娇的手抓在手里。
楼娇在楼家锦衣玉食,十指连书画都鲜少碰,皮肤细腻白净,捏在手里恍若无骨。
梭罗觉得楼娇身上有一股子香气,握着他的手,又觉得他的手比他摸过的所有美玉都还要来的温润光滑。
楼娇自然也察觉出了不对劲,面前这人握着他的手揉捏,实在是孟浪的很。
“你做什么?”楼娇说着想要将手抽出来。
梭罗是大漠里的马贼,因为在大漠里劫了北狄国的商队,触怒了北狄的皇族,叫人家派了军队来围剿,不得已他才跟沙丽娜来到中原。原本想着,干一票大的,消停几日,等北狄国的军队撤去了之后,再重回旧土。没想到今日沙丽娜劫过来的人,如此的貌美——
沙丽娜与之相比,都逊色了不少。
楼娇在黑暗里看到那一脸凶相的西域人来剥他的衣衫,有些慌张了,推着那人的肩膀,只是他如何推拒的开这常年在大漠里打劫商队的马贼?
梭罗也会说中原话,但说的没有沙丽娜好,有许多他也不懂,索性就不开口了。
他见到楼娇在挣扎,就用西域话恐吓了几声。
楼娇听不懂,只觉得那人嘴巴里的热气喷在他的脖颈里,不舒服的很。
更何况那人皮肤粗糙,一双手抓着他的手腕,疼的好似剐蹭到了树皮。
梭罗也终于反应过来他不懂西域话,就转而说中原的话来安抚他,“你要是乖乖的,明天我就不叫沙丽娜把你沉河里去。”
他这话一说,楼娇就知道了沙丽娜的打算。恐怕是想拿了钱,就将他就地‘处理’掉。想到这一层,楼娇挣扎的更厉害了。
梭罗力大无穷,抓着楼娇的手,又重新将它绑在柱子上,而后去剥楼娇的衣衫。
楼娇穿的衣服都是最好的布料一针一线的缝制的,花纹精细,但也比不上他皮肤的细腻。
原本他一身淡蓝衣裳上还用暗线绣着宝珠茉莉,现在解开了腰带,往外一扯就露出了圆润的肩膀跟小巧的锁骨。
楼娇正要大声呼救之际,破了一个大洞的房梁上忽然跳下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