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生出了种淡淡的酸疼,揉了揉眉心,“那大夫人那边呢?”
“——可巧了,大夫人也正思量着沈姑娘呢。”从外头走进来个方脸长眼的中年妇人,面容显得刚毅,奉灯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徐婶子。沈栖这也就算是认识了这人的身份,她也不急着站起来,而是斯条慢理的问道:“大夫人让我过去是为了什么事?”
徐氏依旧冷着面容,“夫人吩咐了的事情小的就来办,哪里认识会反问这些?”
沈栖也不恼怒,站起身摆了摆自己的稍有褶皱的裙子,示意徐氏在前头带路。奉灯也想跟了过去,却被沈栖拦了下来,叫她守着院子就好。一路过去,那徐氏仆妇也没个好脸,径自在前面走着,直至到了大夫人屋前,才稍稍停下脚步打起厚重的毡帘让沈栖先进去。
屋中夹壁与镂砖内也已熏笼了炭热,因为还不算太寒的天气,所以用炭不多,温热适度,恍若叫人置身在春日里的。沈氏正熏熏欲睡的侧身躺在软榻上,听见了珠帘晃动的声响才的沙哑着声音吐了一句,“你来了——”
沈栖行了个见礼。
又过了半晌,沈氏才半睁开眼,也不开口让沈栖落座,只一双美目在屋中之人的面上来回扫动。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再出口的话也仿佛带了一丝疲惫之气。“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栖想她能这样问的事也只有裴娆那日的实情了,当初沈氏一味听信裴娆的话未必知道实情,恐怕这回听了外面传言才想起了来问。沈栖想了想,薛年玉放出消息到现在已有六七日,她现在才问也算是沉的住气了。
沈栖只将那日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沈氏听后沉吟不语,抬手扇了扇香炉冒出的烟气到自己鼻端醒神。沈栖看她这段日子下来憔悴了不少,虽然也精心打扮了,可总不急之前那段日子来得荣光焕发。
“我问你,你几时知道裴娆这些事情的?”沈氏斜睨着问。
沈栖摇了摇头,哪里敢说早就知道了,所幸平日裴娆也不大爱跟她在一处,这样说并不会让人起疑。
“这样说来……倒真是怨不得你了。”沈氏语气古怪的喃喃了一句。沈栖琢磨不透她现在是个什么心思,不敢轻易应话,不多时,就听见又一问话:“那姓薛的……现在当真跟了赵王?”
沈栖点头称是。
沈氏面上闪过一丝怪异,问了这话也就紧紧闭了嘴不说话了。
屋中熏着香,四面门窗紧闭,时间一长叫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沉闷感。沈栖偷偷打量沈氏的面容,看她提起薛年玉的时候有种咬牙切齿的恨,估摸她现在也能猜出传闻是薛年玉搞的把戏。
一想到此,沈栖也轻轻舒了口气,总算自己没再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