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果二表哥没愿意。这孙小姐到现在不嫁人,不会是还惦记着二表哥吧?”
“……”
“表嫂,你可千万小心着!二表哥如今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我听说外头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想把闺女给他做姬妾来巴结——”
这话越说越没谱了。
纵然周寒知道方青梅不是拈酸吃醋的人,也忍不住打断了赵睿:
“外头黑灯瞎火,你少磨几句牙,好好看着路吧。”
到了周府下了马车,早有何管家遣人提灯来迎。两人打发了赵睿回去,便跟着灯光进了院子。北方二月天,夜风尚且寒凉,周寒从披风里伸了手去牵方青梅,方青梅却不知在想着什么,一晃神已经走到了前头。
周寒伸出的手落了空,愣了愣,紧走几步从丫鬟手里接过灯笼:
“这里不用服侍了,且下去吧。”
他亲自提了一盏灯笼,朝着前头的方青梅喊一声:
“青梅。”
方青梅这才懵懵懂懂的住了脚步,回过头来:
“嗯?”
周寒缓步走过去,提了提手里的灯笼,笑着往她脸上照了照:
“怎么了?”
方青梅抬手摸摸脸,疑惑道:
“有什么吗?”
周寒无奈笑着:
“走这么急做什么?”
“……”方青梅垂垂眼,“今晚有些累了。”
周寒听了,将灯笼挑在路旁枝杈上,上前握住她一双微凉的手捧到唇边轻触了触,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
“今晚是辛苦你了。都是为了我的缘故,要你违心与那些夫人小姐周旋。”
他知道方青梅不喜往来应酬,只是他既身在其中,则难免俗套。自他入朝,大大小小人情往来,纵然不喜欢,方青梅也一直尽心帮他打点,不懂的还特意去福王府向王妃与柳氏请教,务求不令他失礼于人,且无一句怨言。
方青梅双手被他握着,往旁边看看,就想往回抽:
“……丫鬟还没走远呢。”
“随他们去。”周寒笑着将她拉近了,用披风裹到怀里揽住她,“我们夫妻亲近,难道还要他们先准了不成?”
说着他略一弯腰,便打横将方青梅抱了起来,笑道:
“既累了,为夫便抱你回去。”
方青梅吓了一跳,仍有些不好意思的挣了挣,周寒不为所动,笑着径直往后院去:
“别乱动,小心摔着。”
进了后院,房中服侍的丫鬟见两人如此,早就识趣的躲了开去。房中只有内室留了一盏昏烛,周寒进了屋回身将门踢合,将方青梅倚着门慢慢放下去便低下头去偷香。唇舌缠绵片刻,两人渐渐情生意动,周寒胡乱用披风将人裹住,便横抱起来往内室里去。
半晌贪欢后,房中残烛仍幽幽明灭着。后半夜屋里有些寒凉,周寒起身披衣叫人送了水盆炭盆来,又端了热茶给方青梅喝了。方青梅捧着茶碗,听听外头更漏,有些懊恼的对周寒小声抱怨:
“……直折腾到现在,明日你一早还要起呢。”
周寒不答话,侧了侧身,借着闪过来的幽微烛光看看方青梅脸色,仍是满脸笑意:
“总要先把周二少奶奶哄的高兴了才是。”
“……我哪里不高兴了。”
“打进门来就一句话也没有,”周寒低下头去,笑对着她的脸打趣道,“你夫君整日在朝堂上察言观色,难道还看不出你的喜怒哀乐?”
顿了顿,将方青梅揽到怀里又笑道:
“赵睿那张嘴你也知道,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也该好好管教管教,待改天我找个茬治他一治,务必得叫他改了这个毛病。”
“……不关阿睿的事。”
“不怪他,那就是怪我了?”
方青梅没有作声,许久才掐住周寒的手臂,小声气道:
“周渐梅!不许你纳妾!”
周寒却只看着她笑,一双长眼笑的弯弯的,半天才道:
“好。”
“现在不许!以后也不许!”
“好。”
“……”
“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不如一并说出来,我都答应你。”
“……”方青梅无语了,“你今晚是一直笑个什么劲儿啊?”
从回来就看他一直笑,笑到现在还没笑完,真是难得见他这么高兴。
“笑我守得云开,”周寒笑着坐过去,拉了方青梅倚在怀里,“终于等到你这没心没肺的人,也知道把我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