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被那一身病痛拖了这么多年,底子实在太弱了,还得回去用花琼山的泉水和剩下的炙阳草好好调理,过上一年半载的,完全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唐玄内心非常的激动,只要能把病根完全治好,其他的困难在他看来根本不是困难。
唐玄还得回去处理公务,弟弟当然是要随身带走的。唐炎走的时候满脸依依不舍,毕竟司家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回去了可就没得玩了!
两兄弟回家后,司家又恢复了平静,司臣也回去公司里继续上班,剩下楚广玉一个人待在家里,一时还挺不习惯的,只好每天跟着秦叔去伺候金雕带回来的小树苗。
小树苗长得很慢,但是因为秦叔的精心照顾,生长得非常好,一株株努力地挺着小身子,舒展着枝叶,看着特别有精神。
因为跟着楚广玉赚了一笔钱,赵志新就顺势卖了他一个好,小农场特别顺利就被罗峰要了过来,赵志新还回家特别交待过他的父母,不让他们再跟楚广玉闹,更不能得罪楚广玉,毕竟他在楚广玉这里赚的钱,都够他家里买好几个农场回来了,他哪里舍得得罪这么一个冤大头?!
楚广玉打算等这些小树苗长好后,就移到农场里去,到时候让金雕它们也去那里住着,家里总有人会来打扰,对它们的修行并不是很好。
“广玉少爷,那个小年轻儿又来了,我去让他直接回吧?”有人来按响了司家的大门,秦叔接了监控是之前见过的青年,知道家里的少爷不打算跟人家要医药费了,打算过去跟人说一声,也免得人一趟一趟往这边跑。
楚广玉正好不忙,就说:“你忙吧,反正我也没事,我去给他说好了。”
他说着就回了前面的园子,见大门外果然站着一个青年,初夏的天阳光还是非常毒辣的,那年轻人下了车往这边走了好久,此时又在大门外等了有一会儿,热得满头都是汗,脸都晒红了。
青年的打扮非常的朴素,一件白T恤配着牛仔裤,脚上一双运动鞋,无一例外都非常的老旧了,但洗得非常干净,他看见楚广玉,立刻紧张地说:“你好先生,我是您上次送去医院的人,护士说你们不但送我去了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非常感谢。”他想了想又赶紧说,“哦哦,除了感谢你外,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还您医药费来的,真的非常谢谢你们。”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钱递过来,期待地看着他。
楚广玉见他晒得怪可怜的,也没有接他的钱,打开门先把人放了进来,“进来再说吧。”
青年赶紧点头,紧张地跟着他走进了大门。
司家的客厅里非常的凉快,被晾得脸红红的青年立刻感觉到一阵舒爽,同时也让他更加拘谨了,管着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乱看。
楚广玉让他去沙发上坐,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水,笑着说道:“钱就算了,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
“不行不行。”青年连连摆手,一着急脸更红了,“你们愿意送我去医院已经是救我一命了,怎么还能让你们垫付医药费,正好我刚发了工资,这点钱还是能拿出来的。”说着憨憨笑了一声,挠了一下脑袋。
楚广玉本来确实没在乎这点钱,但是不在乎不代表愿意当冤大头,青年愿意来还钱,他当然对他也高看一眼,不过他仔细看这一眼,却忽然发现这个青年竟然长得十分眼熟,不由怔了一下。
“怎、怎么了?”青年见他望着自己发呆,顿时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楚广玉看了他一会儿,喃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路鸿羽,路是马路的路,鸿毛的鸿,羽毛的羽。”青年赶紧做了自我介绍。
楚广玉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时,发现那青年已经僵得脸都红了,不由笑了一声,声音也放缓了不少,问道:“那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晕倒在路上?”
路鸿羽也是个实在人,赶紧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诉给了他,那架式,恨不能连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给他看,也是老实得有点过头。
楚广玉被他给逗笑了,这个年轻人的命也挺苦的,因为他的父亲前几年得了重病,家里的经济条件一下子直落千丈,父亲每年都要花费巨额费用治病,路鸿羽的母亲工资一般,他下面还有一对弟妹在读书,做为大哥的他一咬牙就没有去上大学,而是去酒店打杂学厨艺,一边赚点做小工的钱帮衬家里,但是他那师傅一直不怎么教他真本事,还故意拖着不让他出师,所以这几年下来到手的工资还是那么点,却每天被奴役着做杂活累活,那天会晕倒在路边,就是因为太过疲累了,再加上他本身身体也挺一般的,走在大太阳底下没撑住直接晕倒了。
“你是学厨子的,手艺应该不错,要不你做点菜给我尝尝看?我正好想找一个厨子,要是你手艺还过得去,就来给我打工吧,工资不是问题,肯定比你师傅给你开的多。”楚广玉笑眯眯地说。
路鸿羽听说他想聘请自己顿时一阵心喜,可是一想到自己尴尬的手艺,内心又十分失望,不过他真的很缺钱,咬咬牙还是决定试试,“那、那我借用一下厨房。”
楚广玉对他点点头,“厨房里的东西你尽管用好了。”
路鸿羽深吸一口气,在他的指引下去了厨房里,而后就被他家厨房的豪华程度和宽敞面积给震惊到了,下巴差点掉下来……
楚广玉抱着胳膊在旁边笑得停不下来,这个青年倒是真挺有意思的。
路鸿羽的手艺还不错,过了最初的震惊后,做菜时倒也不会手忙脚乱了,有条不紊地洗菜切菜,楚广玉站在旁边,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回到小时候……
路鸿羽最后还是被他留下来,他做的菜味道还不错,楚广玉挺满意的,给他开的工资是月薪五千,并且承诺以后做得好了还会再加,路鸿羽一脸激动,同时又觉得五千太多了,他根本没有那个手艺!
“没事,手艺可以慢慢学,最主要的是人要诚实,你可是要替我招待客人的,不诚实我不放心。”楚广玉安抚了他一句,就让秦叔给拿了合同过来,让他当场签下雇佣合同。
路鸿羽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人住着这么大的别墅,不但有管家,还有佣人,就他那点手艺真的可以吗?
楚广玉一眼看出他的顾虑,笑眯眯说道:“你要是不愿意答应,医药费我也不要你的了,不过你可想好了,我开的工资是你师傅给你开的两倍,以后还会再加,这点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你来说,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小伙子,有好事可得趁机会啊。”
楚广玉那是什么口才,随便说两句,路鸿羽原本就心动得不心,此时更是完全没有了抵抗能力,深吸一口气,把合同看了一遍,最后还是颤着手签了名,还拿了身份证复印件给他。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两天,收拾一下,把你师傅那里的工作辞了,这点医药费你也拿回去,就当是预支给你的工资,三天后来这边报导,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你需要做什么。”
路鸿羽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秦叔把人送了出去,心中十分疑惑,回来后问道:“广玉少爷,是不是家里的大厨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没有,不是让他在家里做饭给咱们吃的,我另有安排。”楚广玉解释道。
秦叔也就没有再多问了。楚广玉拿着路鸿羽的身份证复印件看了一会儿,递给秦叔说:“麻烦你帮我查查这个人家里的情况,特别是他出生前后他家发生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秦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只是查个人,对他来说完全是小事一桩,当下就答应了。
司臣回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他招了个厨子回来,而且还跟人单独在家待了很久,还吃了人家做的菜!还要把人招到家里来!顿时喝干了一缸老陈醋,整个人都快要冒酸气儿了。
楚广玉正拿着一个平板写写画画,听见他回来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回来了?今天工作还算顺利吗?”
司臣这会儿整个人都还泡在酸醋里,也不回答他的话,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楚广玉写了一会儿也没听到这人的声音,疑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直直看过来的眼神,而且那眼神看得他后背发麻,让他莫名其妙,“干什么?谁惹你了?”
司臣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楚广玉:“……”
“看着我做什么?我惹你了?”楚广玉觉得这家伙今天有点儿不对劲。
司臣心里憋啊憋,要是别的事就算憋死了他也不会说,但是事关其他男人的事情,这事情很严重,他觉得自己必须说出来让他家广玉也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于是问道:“广玉今天在家都做什么了?”
“我啊?”楚广玉想也没想,继续说道,“跟秦叔栽树苗,这会儿正在写计划书。”
“还有呢?”
“还有?没了啊。”
“哦。”司臣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今天家里来其他人了吗?”
楚广玉写了两个字,停下笔直直地看着他。
司臣也回视着他,一双深邃的眼睛认真看人的时候非常的温柔,就像里面藏了许多许多的东西,柔情,还有其他的,很复杂。
楚广玉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干脆放下手里的平板,戏谑地说:“原来你的目的是在这里。”这么迂回曲折也问也不嫌累!
司臣不说话了,他的重点确实是在这里。
楚广玉于是笑眯眯地说:“来了个小青年,长得挺好看的,最重要的是看着很年轻,很有朝气……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已经被泡在醋里整个人都快要酸透的男人给一把抱了起来。
“干什么?”楚广玉笑眯眯地问。
司臣的回答是抱着他大步往楼上走去,想干什么自然一目了然。
楚广玉撑着他的肩膀,凑过去对着他的耳窝里轻挑地吹了一口气,带着恶意的笑容,故意说道:“小年轻看着真的挺可爱的,我好久没见到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了……”
司臣完全不想听下去了,一把将他抛在床上,而后直接压了上去,恶狠狠地堵住他的嘴巴。
小年轻又有什么用?!能像他这样带给他最极致的快乐吗?!
……
下午因为司臣喝了一大缸醋,又因为某人故意言语刺激挑衅,所以这天晚上根本没人有空下来吃饭,秦叔看着两个少爷感情这么好,十分的欣慰,同时又有些担心他家少爷太野蛮了,广玉少爷会不会吃不消?
正在他为此而内心担忧时,司家打来了电话,是夫人的,他赶紧接了起来。
“老秦,小臣在吗?”宋兰馥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少爷他们已经上楼休息了,夫人有什么事吗?有事的话,明天早上我可能代为告诉他们。”秦叔说得很委婉含蓄,但是意思挺明显的,少爷现在没有空啊,夫人您就不要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了。
宋兰馥孩子都成年了,当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不过她这会儿却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啧了一声,“小臣怎么这么不懂事。”她说着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再次拨了儿子的手机。
手机一直没有人接通,司臣为了不让人打扰他“教育”老婆,特意把手机给放在了卧室外的小客厅里,等到快凌晨,楚广玉累得直接晕过去了,他出来洗澡时才看见手机里,有好几十条母亲的来电显示。
他也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如果没有急事,肯定不会这么着急找他,立刻就把手机拨了回去。
宋兰馥还没有睡,她都快被这个儿子给气死了,司臣的电话刚拨过去,响了不到两声就被她给接通了。
“你怎么这么没分寸?!你媳妇的身子不好,你还……”
“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广玉的身体怎么了?”司臣闻言神色凝重起来,立刻追问道。
宋兰馥想到他也不知道那些事情,就连她也是在毁掉照片时看了良久,才想起来这回事,又听他这么着急,不想吓着他,语气缓和下来,“他身体没事,不过你也别再折腾他了。”
司臣不明所以,又重复问道:“妈,你要知道什么,告诉我。”
宋兰馥想了想,这事要不告诉他们,这两个都是男孩子,都是心宽的能跑大卡车,估计等孩子出来都不知道呢,她顿了一下,走进自己的卧室锁上门,这才低声说道:“你媳妇可能是怀孕了,你注意着点。”
司臣:“……”
司臣:“……”
司臣:“……”
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司少爷这会儿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产生了幻听,又或者,其实他刚才根本已经抱着老婆睡着了?已经开始做梦了?因为太想要一个和广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所以梦到妈妈亲口来告诉他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