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毛笔是苏行之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陷害我!”
苏行之在听到葛炎这句话后,当场愣住。
监考官听他提及他人,连忙喝令士兵停下,走到葛炎面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葛炎缓了缓神,向苏行之号舍看去:“这支毛笔是他的,我们同住一家客栈,我在他行李中见过这笔,定是他将笔混入我所携带的物品中,想要陷害我!”
“可这笔上明明刻得是你的名号。”
“定是他动的手脚,考官大人,您一定要明查!”葛炎挣开士兵的束缚,一下扑倒在监考官的脚边。
监考官一脚甩开他,负手向苏行之的方向走去。
看到监考官向自己走来,苏行之才回过了神,急道:“怎么办?”
“莫要急,一会他问什么,你从实回答便好。”白晔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鼓励。
苏行之还想问什么,监考官却已来到他面前,皱眉盯着他,冷声问道:“你叫苏行之?”
“是的,考官大人。”苏行之虽说心中没底,但依旧十分有礼貌地起身回应。
“那人你可认识?”监考官说着,扫了一眼仍旧跪倒在地的作弊分子。
“认识。”苏行之如实答道:“我们在进京途中相遇,他被豺困在树林中,我路过将他救下,结伴一同进京,住在一家客栈里。”
“他的名字与字号你可知道?”
“小生只知他叫葛炎,字号他从未同我说起过,平日里他一直在房中看书,与他交流并不多。”
监考官听完苏行之的回答,凝眉看了他几眼,随即转过身,吼道:“不相干人等继续答题。”
被他这一嗓子一吼,看热闹的书生们纷纷缩回自己的号舍中,继续他们未完成的试题。
而监考官在吼完一嗓子后,并未再与葛炎纠缠,直接命令士兵将他拖了出去。
苏行之终于松了口气,才坐下,就见两名士兵迎面向他跑来,这令他他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将你携带物品的篮子拿上来。”士兵语气冷硬,叫人听得心一颤。
“哦。”苏行之应了句,将脚下的篮子递给他。
士兵接过篮子,将里头的东西全部倒在案台上,一样样仔细检查,将所有毛笔的笔尖通通拔下后再装上。
确定没有夹带物后,士兵将物品装回篮子内,递还给苏行之,说了句“好好答题”便转身离去。
苏行之呆了片刻,重新持起笔,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脑海里总是回荡着葛炎咬牙指控他的那一幕。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葛炎要这样做?不单作弊,竟还诽谤他,自己到底哪一点惹到了他?
苏行之苦思冥想,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啧啧啧,这是答不出来了?”白晔再次现形,有意逗他。
苏行之放下笔,回头看着白晔:“你知道我在烦什么的。”
“莫要多想,好好答卷才是真。”白晔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眼角含笑道:“考不上功名,我便不嫁于你了!”
苏行之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脸颊浮上两朵红晕,认真道:“我会努力的,为了你!”
“这才对嘛,你乖乖答题,我去替你查看查看他人的情况。”
“嗯,不过别替我作弊。”
“想得美。”白晔俯下|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努力吧!”
话音刚落,白晔便消失不见了。
苏行之稍稍回味了下方才的浅吻,傻笑着开始伏案答题,葛炎的事情不知不觉抛到了脑后。
在生生学子们埋头为自己的人生拼搏时,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晚间的号舍亮起点点烛光,考生们有些已入睡,有些依旧在奋笔疾书。
苏行之将凳子下面的板抽了出来,躺在板上望着墙壁发呆。
“想什么呢?”消失一天的白晔回到号舍。
苏行之已习惯他的来无影去无踪,懒洋洋道:“没想什么。”
“想知道葛炎为何陷害你吗?”
“想!”当然想,他都快把脑袋想破了。
“嗯。”白晔说着上前,抱起苏行之,一个转身,两人瞬间便来到了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