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很香艳,如果人物不是千岁百岁。
萨卡斯基只觉得头疼欲裂,“象什么话你这混账!回房间去把衣服穿好!三更半夜衣衫不整跑来找男人,你想死吗?”
头发还湿漉漉的!是刚从浴室里出来吧?千岁百岁你这…半点女人自觉也没有的白痴!
他瞪着她,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怒气勃发,“二十几年没见你半点长进也没有!黄猿没过教你不要撩拨男人是吧?”
他气得险些没能维持住理智,结果她神色自若的…打了个酒嗝。
萨卡斯基猛一下扭过头,恶狠狠瞪着鬼蜘蛛,怒火瞬间转移,“你让她喝酒了?!”
他的质问没有人回答,因为鬼蜘蛛目瞪口呆盯着千岁百岁,一双眼睛就和他自己刚刚说的那样,眼珠子险些要掉下来。
额角青筋飞快扩散,萨卡斯基磨了磨牙,狠狠盯了神色呆滞的鬼蜘蛛一眼,随即抬手开始揉额角,深呼吸数次,才按捺下满腔怒火,放下手,抬起视线,缓声劝道,“回你自己房间去。”
结果他一片好心对方根本没听见,支起斜倚门框的身体,她抬脚就往室内走,顺势还举高一手,慢悠悠说道,“我想睡觉来着,可是它在被窝里啊~”
顺着她的动作把目光投过去,萨卡斯基愣了下,方才许是因为角度问题他看不见她的手,此刻…
千岁百岁指尖拈着一毛团,花不溜丢,乖乖蜷成团,悬在半空晃啊晃也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是球球。
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
“你惧猫症治好了?”萨卡斯基忍不住挑高一边眉梢。
球球是他放进她被窝,原本是想让毛团和她亲近…
他承认自己恶趣味,毕竟难得嚒~二十几年没怎么热闹过,现在她回来了,随时给她点震撼教育,万一哪天她就治好怕猫的毛病呢?
垂下眼帘,细细看了几眼站在面前的千岁百岁,萨卡斯基微微眯起眼睛,“你喝醉了。”
现在离得近了他才看清楚,她看似清醒说话也条理分明,可一双眼睛晕着层水光,眼神朦朦胧胧明显没什么焦距。
“嗯~”她低低的哼了一声,随手把毛团往他怀里一塞,空下来的手又转而伸向他拿着东西的手掌,含含糊糊说道,“毛团还你,我的东西还我。”
…………
一动不动任凭怀里被塞进一团温暖毛团,随后松开手将掌心之物交出去,最后,萨卡斯基伸手揽住要转身的这人,“给你买的东西就是你的,球球你也带走。”
轻轻制住她,他伸手把球球递回她眼前,“你是它的主人。”
她果然喝醉了,一手抱着拍卖会上得来的东西,一手接过原本怕得要死的毛团,呆呆的把球球放到自己头顶,“它不是,它才是。”
顶着一只毛团,她一手把怀里的东西献宝似的举高,“它是我的。”
“所以我说…”
“你不知道。”她打断他,语气有点不高兴,“你不知道,它…这是我的…”
“你说是就是。”萨卡斯基点点头,没打算继续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压低声线说道,“现在回去睡觉。”
松开把人扣住的手,接着把她调个方向,“回去。”
千岁百岁在原地站了几秒钟,随后慢慢吞吞往房间门那边走,走出一段距离,忽的脚下一转,挪到沙发那边,挨着鬼蜘蛛坐下来,一副乖巧得不得了的样子,就是两眼发直。
见状,萨卡斯基额角青筋跳动得越发活泼,好半天都没想到该怎么办。
鬼蜘蛛拿眼睛斜觑坐在身边的千岁百岁,表情一时无法形容,又隔了许久才终于回过神似的似笑非笑说道,“怪不得…现在我总算明白黄猿大将的忧郁。”
“真是糟糕的性子,女人这样没自觉。”
萨卡斯基果断白了一眼过去,复又折身从衣帽架上取过挂在上边他的披风,几步走到沙发前用它把千岁百岁包起来,最后才狠狠哼一声,“这家伙以前就是这样。”
后退一步,双手抱臂,萨卡斯基居高临下瞪着一脸呆滞的醉鬼,口气变得更加不好,并且这份不悦顺带波及鬼蜘蛛,“她酒量很差,喝一口和喝一瓶根本没区别。”
鬼蜘蛛耸了耸肩,爽快的推卸责任,“不得不喝酒的场面,原本也是她闹出来,要不是她抢着出价,我哪里需要去和人应酬。”
“这要人命的玩意,真不知道哪里好。”
听得鬼蜘蛛这样说,萨卡斯基嘴角微微往下一沉,视线就转到‘那件要命玩意’上边,它被千岁百岁拿在手里,她这时候正从盖着的披风里边挣出手,专心摆弄着那件东西。
…………
那要人命的玩意圆滚滚象颗蛋,是一件八音盒,连同萨卡斯基在内,海军本部许多将领都知道它,因为它带着诅咒。
玩了一会儿,千岁百岁熟门熟路按下八音盒隐藏起来的机关,圆滚滚的蛋上半部缓缓舒展,开成一朵花的模样,露出中心小巧精致部件。
随着音筒匀速转动,经过音板音条时簧片拨动,灵动的乐声悠悠响起。
静静聆听一会儿,千岁百岁抬手轻轻抚过八音盒内部繁杂花纹,眼底仿佛若有所思,“原来是真的,还以为弄错了呢~”
这时候回头想了想千岁百岁的话,萨卡斯基眼底精光微闪,“你说它是你的?”
“是呀~可是我不记得了。”她头也不抬的轻声回道,“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东西?”
“我不该会制作八音盒才对,你看这是我的字,外面和里面一样…”
说话时她的手指点在八音盒象花瓣一样的部位,指着那些无法辨认的仿佛图案一样的纹路,缓声说道,“宝物在恶龙的巢穴里。”
最后她沉默下来,抬起眼睛,神色显得恍惚,“为什么…我不记得了呀~”
萨卡斯基和鬼蜘蛛彼此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见惊讶之色。
电光火石间,飞快错开与中将交汇的目光,萨卡斯基倾过身,试图从千岁百岁手里拿走那只八音盒,“它是十几年前伟大航道通贩一位高管手中卖出的东西。”
“那人名字是约瑟夫.波伊斯,伟大航道通贩高管,同时他也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情报贩子。”
她看着他,手中却下意识不肯放开,见状他也没有坚持,收回手,接着说道,“约瑟夫.波伊斯,当年扔出数十件机密情报引发局势震荡,顺便加上几件藏宝图,引得各方势力你争我夺,他自己趁机销声匿迹,成功退休。”
“这八音盒是其中一件,数年之后余波散去,其它藏宝图宝藏都被找到,只有它是未解之谜,有传言…”
“它根本不是什么藏宝地图,八音盒的价值在于刻在上边的图案…”停顿几秒钟,萨卡斯基垂下眼帘,遮去眼底一闪即逝的厉色,冷声说道,“它们是历史正文。”
“我们知道它不是。”鬼蜘蛛蓦地出声,语调显得有些尖锐,“现在你说,它们,这些图形是你的文字?”
“这是提示。”她象是没有察觉他们两个人的试探与怀疑,或许真的喝醉,迟钝得有问必答,“答案在这里——”
…………
千岁百岁伸出手来的时候,萨卡斯基怔了怔,随后他也没说什么,静静地探出手,握住她悬在半空仿佛是邀请的手。
她微凉的手指缠住他的五指,轻轻地不容拒绝的带着他,小心抚过仍在缓慢旋转的音筒。
她说,“闭上眼睛。”
萨卡斯基盯了她一眼,缓缓阖上眼睛,按照她的要求。
视觉失去作用,其它感知就变得敏锐,他触摸到冰凉金属,以及音筒上凹凸不平的点…
“是盲文。”千岁百岁如此说道,“我夜里看不见,所以学过盲文,刻在上边的东西,除了我谁也没办法解读呢~”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慢慢松开抓着他的手,语气里透出一点点茫然,和一点点藏得很深的悲伤,“恶龙的宝藏,盲文的数字,东西放在世界银行保险箱里。”
“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呢?”
“取出来就知道。”萨卡斯基睁开眼睛,沉声回答。
有件事他没告诉她,约瑟夫.波伊斯,当年与她相识,锡兰号上千岁百岁得到的关于都姆兹的所有资料,都出自那位伟大航道通贩高管。
按照这样看来,千岁百岁很可能寄存东西在约瑟夫.波伊斯手上,即使她不再记得,如果文字密码只有她才能解读,她和那男人,当年是有约定。
这才令得那位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情报贩子,把东西随意投放到世界上吧?